黑瘦男的死讯,很快在血骨教内部传开。消息最终传到了一片原始丛林深处一间隐匿在藤蔓与树荫下的低矮木屋中。
木屋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混杂的怪味。一位身着破烂黑袍的老者,正盘腿坐在兽皮地毯上。当手下躬身禀报完黑瘦男的死讯时,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眼中迸出阴鸷的光。
“何人如此嚣张,敢杀我教众?”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带着心悸的寒意,“简直是不把我血骨教放在眼里!”
此人正是血骨教如今的掌权者,“骨尊”。他修的从不是正统修行路数,而是一门阴毒的邪神术法——早年偶然得到一份古传承,习得“请邪上身”之术。这术法能借邪祟之力暴涨实力,却也带着致命诅咒,修炼过程中需不断吸收生魂滋养自身。死得越惨、怨念越深的魂魄,对他修为助力越大,尤其是武者的魂魄,更是其中佳品。
为了收集足够的生魂,他才广收教众,纵容他们四处绑架、杀戮,将那些惨死之人的魂魄源源不断地献给自己。靠着这阴邪手段,他才一路突破到先天境界。
可近来,寻常百姓的魂魄早已无法满足他的修炼需求,唯有武者的生魂,才能让他的修为有寸进。也正因如此,他的实力陷入了停滞——修士魂魄难寻,稍有不慎便会招惹到硬茬。
骨尊猛地拍向石台,声音里满是戾气:“敢杀我血骨教的人,就得拿命来偿!回去传令,务必查清楚凶手底细!
躬身侍立的教众连忙回话:“尊上,我们已查探到些许线索——凶手应是来自大陆修行圈的修士,与港澳霍家走得极近,看这路数,大概率是某个门派弟子或是修行家族的人。”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顾虑,“只是据线人回报,此人实力已达后天武者层面,且出手狠辣,我教若要报复,怕是得派至少两三位好手围攻,才有胜算,难度不小。”
骨尊捻着黑袍边角的手指顿住,多了丝犹豫。他虽残暴,却也懂得权衡——若对方真是大门派或大家族的人,背后牵扯的势力绝非血骨教能轻易招惹。再者,后天武者能斩杀自己的教内高层,实力定然不弱,贸然出手反倒得不偿失,何况要是在内地他也有些手触及不到。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既然摸不准他的靠山,那就别直接硬碰。你去安排人,先盯着,再查清楚那修士身边的人——对付硬茬,咱们有的是法子。”
手下人躬身领命,快步退出低矮木屋,将骨尊的指令火速传达下去——一时间,血骨教潜伏在各处的眼线悄然动了起来,暗中盯着霍家和李悄尘行踪。
与此同时,次日清晨的阳光刚透过安全屋的藤编窗帘洒进来,阿来的手机便收到了协会发来的加密文件。他匆匆解密,随即凑到李悄尘身边,将手机递了过去:“李先生,协会把血骨教的详细资料发过来了,比上次的线索全多了!”
李悄尘接过手机,滑动屏幕,目光落在“骨尊”的名字上。冷嗤,喃喃自语:“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尊’自称。”他逐行翻看关于骨尊术法的描述,眉头越皱越紧——靠吞噬生魂修行,尤其偏爱惨死之人的魂魄,手段阴毒到了极致。“这般邪修,死不足惜。”只是看到骨尊的位置信息时,资料只标注在某片原始丛林深处,具体坐标根本无法定位,显然对方藏得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