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早已是被黑气所彻底笼罩的大手甚至都未曾有过半分的动作。
墨临浩那本是充满了无尽的疯狂与杀机的身体,便已不受控制地重重地倒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在了那冰冷而又坚硬的龙椅之上。
“陛下。”
谢凝初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得不带半分的波澜。
“龙椅可不是您这么坐的。”
这番充满了无尽的羞辱与轻蔑的话语让那本就早已是七窍生烟的墨临浩再一次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可那股仿若是早已是与这整座金銮殿都彻底融为了一体的恐怖威压,却是像一座根本就无法被撼动的太古神山。
死死地将他钉死在了那张本该是象征着他无上皇权的龙椅之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怕了。
他那早已是被无尽的恐惧与屈辱所彻底扭曲了的脸上,早已是再也看不到半分属于帝王的威严。
“朕全都答应你。”
“兵权可以给你。”
“废太子的案子也可以重审。”
“罪己诏朕也可以下。”
“但你必须要替朕挡住城外的那十万叛军。”
“成交。”
谢凝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陛下亲自去做。”
“什么事?”
“那杯本是为我准备的庆功酒。”
“我想请陛下满饮此杯。”
“不,不要!”
他那早已是变了调的惊恐尖叫,就像是一只早已是被彻底扼住了喉咙的垂死公鸡。
“那酒里有毒。”
“我知道。”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这酒又不是给我喝的。”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这才是真正的赶尽杀绝。
“你……你好狠毒!”
墨临浩那双早已是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用一种仿若是在看一个早已是与她再无半分关系的死人般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女。
“朕不喝。”
“陛下。”
“您可要想清楚了。”
那只本是早已是按在了龙椅扶手之上的诡异大手,再一次缓缓地抬了起来。
那股足以将这天地都彻底冻结的恐怖威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我喝!”
他缓缓地闭上了那双早已是被一片血红所彻底笼罩了的眼睛。
那本是充满了疲惫与狠戾的脸上,早已是被一片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决绝与疯狂所彻底取代。
“但是,”
他猛地睁开了眼,那双本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挣扎的虎目,死死地瞪着那个早已是自以为掌控了全局的少女。
“你必须先将解药给朕。”
“解药?”
谢凝初笑了。
“陛下说笑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足以让他沦为这天下笑柄的字。
“朕喝。”
“李总管。”
“这杯酒还是由你亲自为陛下奉上吧。”
“奴……奴才不敢!”
“陛下。”
“您的狗不听话了。”
“李福!”
墨临浩那早已是沙哑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想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