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静得不带半分波澜的话语,让林文修那本是早已是死寂一片的深邃双眼,不受控制地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错愕与不解。
“你,持此图,即刻赶往北境。”
“将它,亲手,交到裴元帅的手中。”
“告诉他。”
“江南已定是时候收网了。”
毫不留情地落在了林文修,那本是早已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天变故给彻底搅成了一锅浑水的脆弱棋盘。
“姑娘,这?”
北境军务乃是国之重器。
他又岂敢轻易染指。
“你以为这江南之地为何会糜烂至此。”
“倒卖军械,私通北戎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你,从一开始,要对付的就不是我慕容家。”
“你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老夫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弃子。”
“林家主。”
“持此令牌,去北境,雁门关。”
那平静得不带半分波澜的话语,让林文修那本是早已是彻底僵硬了的儒雅身躯,不受控制地再度,猛然一颤。
他缓缓地伸出了那双本是同样,显得有些颤抖与不安的修长双手。
就那么毕恭毕敬地接过了那个本是足以让这整个北境,都为之彻底震动的催命信物。
“此去,路途遥远,万事,小心。”
那本是清冷悦耳的少女嗓音,在这一刻,竟是带上了一丝,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凝重与郑重。
“文修,定不辱命。”
林文修缓缓地对着那道本是静立于那窗前的纤细身影,行了一个本是比那认主之礼,还要来得,更加恭敬与虔诚的古老礼节。
而后,他缓缓地转过了那具,本是早已是下定了最后决心的儒雅身躯。
就那么,毫不犹豫地将那个本是承载了这江南之地无数人野心与欲望的沉重木盒,给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悄然地退出了这间,本是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雅致书房。
府邸之外的喊杀之声,早已是渐渐平息。
一个本是身着青色官袍,面容却是显得,格外的刚毅与正直的中年男子,正满是恭敬地侍立于那本是早已是被那无尽的鲜血,给彻底浸透了的厚重门前。
“下官,苏州知府李信,参见殿下。”
那本是充满了无尽的激动与崇敬的洪亮话语,缓缓地响彻了这本是死寂一片的幽深庭院。
“李大人,平身。”
谢凝初缓缓地迈开了那本是沉静如水的轻盈脚步。
“慕容府,一应人等,全部,收押天牢听候圣上发落。”
那平静得不带半分波澜的话语,让李信那本是充满了狂热与崇敬的刚毅脸庞,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肃。
“下官,遵命。”
“其余江南世家,家产充公九成,族谱付之一炬官印尽数收回。”
那愈发是冰冷了的决绝话语,就像是一道早已是酝酿了许久的无情天威。
“至于他们的命,便留给他们,苟延残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