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正经学过音律,充其量算个野路子,哪怕今晚他指法生涩,只弹出了它十分之一的精华,秦川仍把流水初临世间的惊艳,弹得满堂喝彩。
可林疏月仍旧不肯相信,嘴里不断呢喃着不可能。
她自三岁习音律,能听出曲中气象必出自宗师手笔,秦川这副纨绔模样,怎配?
“林贵妃若疑,拿证据来!”秦川就那样笑看着她。
林疏月语塞,只能恨恨看他“小人得志”。
龙椅之上,晟渊帝击节赞叹:“朕不知川儿竟有如此高的音律天赋!川儿,你有如此大才,必须誊谱!传太乐府!教天下乐师皆习此曲!”
“儿臣遵旨。”秦川拱手。
此事以秦川大获全胜暂告一段落,鼓点再起,舞袖翻飞,殿内重回笙歌鼎沸。
林疏月不甘的低头:“父亲,女儿输了。”
林老拍了拍她肩:“非你无能,是对手藏的太深!你也收敛这些。”
林疏月抬眸,眼中怨毒几乎凝成实质:“秦凌岳自宫练剑,全拜他所赐,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再闹,陛下会厌。”林老摇头,“且忍,来日方长。”
宴会的氛围逐渐缓和,觥筹交错间,晟渊帝只饮酒,不举箸。
林疏月看在眼里,唤宫女端来一盏银耳羹:“陛下,只喝酒伤身,不若尝尝臣妾为您熬制的银耳羹吧!”
晟渊帝摆手:“爱妃有心了,只是朕现在并不想进食。”
“陛下又没有胃口了吗?”林疏月担忧的看着他。
“哎,冬日旧疾,食不下咽,御医也来过了,没用。”晟渊帝叹气。
秦川忽地插话:“父皇可是食欲不振?儿臣恰会一两手偏方,或许能有用!”
“你能治?”林疏月嗤笑,“陛下这旧疾纠缠多年,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敢在这里夸下海口?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林疏月满脑子都是方才音律惨败的画面,逮着机会就想嘲讽秦川一顿,让他无地自容。
“林贵妃,看来你对我真是一无所知,本太子向来言出必行,说能治父皇的病,就一定能治!”秦川早看透这女人对自己的恶意。
他脑海里的现代医学知识,放在这古代本就是降维打击。
区区食欲不振?随便配点健胃消食的方子,再按几下穴位,分分钟就能搞定。
可这话落在殿中,却像投了颗炸雷,让群臣炸开了锅。
“太子会医术?别逗了!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他一个黄毛小子能行?”
“当年他可是出了名的纨绔,什么时候拜过医术名师?难不成是自学的?这骗鬼呢!”
“医术可不是其他的,有一点差错,都有可能会危及性命的!”
“哼,我倒要看看吹那么大的牛,等会儿治不好陛下,他还怎么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