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见状也不再多言,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袁秀媛身上。
衣衫下隐约可见青紫瘀痕,眼角更是肿得老高,分明是遭过殴打。
再望向床榻上昏迷的苏弘毅,秦川心头骤然一沉。
身上伤痕累累、新旧交错,密密麻麻的淤青与擦伤,显然是遭了凶狠的群殴,还不止一次!
强压着翻涌的怒火,秦川沉声问:“岳母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莫非是苏家的仇家寻上门来了?”
“殿下,我夫妇二人一向与人为善,这些年从未与人结怨啊!”袁秀媛苦笑着摇头。
“无冤无仇?”秦川眉头紧锁,心中疑窦更甚。
“若非仇家,难道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所为?”
袁秀媛再次摇头,神色间满是苦涩:“这可说不准。殿下先前为苏家酿的茅台、五粮液,在江南固然风靡一时,可出了江南地界,在其他城镇却寸步难行。依我看,多半不是竞争对手所为。”
“什么?茅台与五粮液竟在外地卖不动?这是为何?”秦川很是惊愕,他原以为这两款佳酿定能风靡全国。
一旁的苏水瑶柔声解释:“殿下有所不知,大秦境内酒水品类繁多,各地皆有自家特色佳酿。”
“而官府为保障本地税收,也会设下地域壁垒,限制外地酒水流入。苏家的酒只能困在江南售卖,想打入其他地域,简直难如登天。”
闻言,秦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忽然忆起前世华夏,各地亦有专属的特色白酒,除了茅台、五粮液这类全国闻名的品牌,许多地方酒也只在本地备受青睐。
看来这古今的商业逻辑,倒是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既非仇家,也非同行所害,那究竟是谁对苏家下此狠手?此事未免太过蹊跷!”秦川心中满是疑云。
苏水瑶转头看向袁秀媛,轻声问:“母亲,苏家出事那晚,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袁秀媛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恐,缓缓回忆:“那晚已是深夜,我与你父亲早已安歇。谁知突然有上百名黑衣人破门而入,他们个个训练有素、身手狠厉,家中家丁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你父亲听闻动静,率先起身前去查看……”
“等我赶过去时,你父亲已然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奄奄。紧接着那些人便对我动手,万幸衙门的人来得及时,我与你父亲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苏水瑶的泪珠在眼眶中摇摇欲坠,她望向秦川:“殿下,事情便是如此,求您为苏家做主!”
“岳母大人、水瑶,你们先莫急。”秦川连忙温声安抚,下意识放缓了语气,“此事透着诡异!深夜闯入上百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却未下死手,要么是想震慑苏家,要么……是冲我而来,意在给我一个警告!”
他话音微顿,目光沉了沉,继续说道:“此处乃京城,我短期内难以抽身前往江南查探。这样,我即刻安排人去万象楼打探情报。水瑶,你留在此处照料岳父岳母,一旦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知你。”
“多谢殿下!”苏水瑶泪珠终是忍不住滑落,却因这声承诺,心头多了份踏实的依托。
袁秀媛望着秦川沉稳的侧脸,心底亦涌起一股暖流。
见他如此有担当、不推诿,她暗自庆幸,将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她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