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甘愿受罚,只求陛下息怒!”林老爷子垂首,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身份有别,此刻绝不能与皇室翻脸,唯有主动认罚,才能平息晟渊帝的怒火,保住林家!
“段闻何在?”晟渊帝一声厉喝。
“末将在!”御林军统领段闻应声而入,听候指令。
“林家众人目无皇权,在金銮殿上动手行凶,即刻拖出去,各杖三十!以儆效尤!”
“末将领旨!”段闻起身,挥手示意御林军上前。
听闻要挨三十大板,林家众人一个个面如土色。
这御林军的板子力道惊人,三十板下去,纵然不死,也要皮开肉绽,躺上半来月才能下床。
晟渊帝目光扫过大腿中枪、血流不止的林老爷子,语气稍缓:“国丈年事已高,又身负伤势,今日便免去你的杖刑。但林家之事,朕会另行处置。”
他也知道秦川那一枪已经让林老爷子吃了苦头,若再施以杖刑,怕是会彻底逼反林家,反而得不偿失。
“儿臣明白了!”
就在此时,秦川忽然开口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川儿,你明白了什么?”晟渊帝诧异。
“儿臣终于想通,国丈为何要不顾一切诬陷儿臣了!”秦川目光炯炯,看着林老爷子时带着几分沉痛,“因为他要卖国求荣!”
“噗——”
林老爷子本就伤势未愈,被这话一激,险些又当场吐血。
“休得胡言!”晟渊帝沉声制止,“卖国乃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岂可仅凭猜测妄加揣测?川儿,你不可再胡言乱语!”
“儿臣绝非信口开河!”
秦川上前一步,神色严肃道:“父皇可还记得,不日之后,儿臣便要出使黎北?此行一来是为探望远在黎北的母后,二来是为巩固秦、黎两国的邦交,避免边境再起战火。”
“国丈偏偏在这个关头诬陷儿臣,破坏儿臣的名声,分明是想搅黄此次出使大计!”
他步步紧逼,很是笃定道:“莫非,昨夜的遇袭、林华雄的死,都是林家自导自演的戏码?如今母后远在黎北,林妃在宫中独掌大权。”
“国丈这么做,该不会是为了稳固女儿的后宫地位,故意阻挠儿臣北上与母后相见吧?好一出借刀杀人、混淆视听的连环计!”
“血口喷人!你这是血口喷人!”林老爷子肺都快被气炸了。
“老夫就算再糊涂,也绝不会拿亲生儿子的性命作戏!秦川,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想到今早自己赤身裸体被吊在树上的奇耻大辱,再看看眼前秦川颠倒黑白的模样,他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这混账太子不仅要杀人诛心,还要把“卖国”的罪名扣在他头上,简直是无耻至极!
“我血口喷人?”秦川一脸无辜地反问,“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不成?若昨夜之事真是我策划,你倒说说我动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