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贺煜站在原地,脸色愈发僵硬。
看着秦川一脸真诚、不似作伪的模样,贺煜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太过敏感,错把秦川当成了敌人。
仔细想来,自己确实间接帮秦川清除了政敌,这声“恩公”倒也不算完全胡说。
况且以秦川如今在大秦的声望和势力,继承皇位已是十拿九稳,确实没必要去元武城争一个弟子之位。
再加上武帝解除禁令给秦川带来这么多麻烦,他会心存怨言,也在情理之中。
“难道真是我自作多情,错把盟友当成了敌人?”贺煜忍不住在心里自问,眼神里的杀意渐渐淡了几分。
可就在他即将放下戒备,秦川暗自庆幸忽悠成功时,贺煜突然眼神一厉,大喝道:“跪下!”
一股凌厉的杀意瞬间席卷而来,将秦川牢牢锁定。
“跪……跪下?”
秦川脸上露出一副错愕的神情,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恩公,您说什么?让我……给您跪下?”
“哼!秦川,早就听闻你巧舌如簧,行事诡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贺煜眼神越发冰冷。
“你把一切解释得越是天衣无缝,就越证明你求生心切!像你这样的惊世之才,只要活着,终将成为我拜师路上的阻碍!还不快跪!”
计谋被识破,秦川在心里暗骂贺煜狡诈。
他方才所言并非全是虚言,贺煜间接帮他铲除秦凌岳,确实算“恩”,他对元武城拜师也真的毫无兴趣。
可他没想到,即便把话说得如此透彻,贺煜还是不肯放过他,看来,今日这一战,终究躲不过去。
软的不行,便只能来硬的!
秦川眼神一沉,把心一横,怒声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想让我给你下跪?休想!”
唰——
剑光闪过,贺煜的长剑已抵上秦川咽喉,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别激动!我跪,我这就跪!”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秦川立刻“认怂”,急忙改口。
见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贺煜忍不住嘲讽:“方才不是还铁骨铮铮,说绝不屈膝吗?怎么转眼就变卦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迫不得已可违心!”秦川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什么?!”
贺煜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见过贪生怕死的,却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贪生怕死的!
前一刻还义正辞严,下一秒就能抛下身段,这秦川的脸皮确认比城墙还厚!
为了进一步麻痹贺煜,秦川缓缓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恩公,你我本无深仇大恨,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你不是要我跪吗?我跪就是!只求跪完之后,恩公能饶我一命!”
他一边说,一边抛出更大的诱饵:“恩公放心,来年开春,我绝不去元武城凑热闹,就安心在大秦做我的太子!”
“等我将来登基,若恩公愿意,我必奉您为国师,执掌朝政!若恩公不喜朝堂拘束,我便封您为一字并肩王,与您共享这万里江山!”
“少废话,快跪!”贺煜眼里没有丝毫动摇。
他可不是三岁孩童,岂会被这些空头承诺迷惑?
甚至贺煜就等秦川双膝落地、放松戒备的瞬间,便一剑斩下他的头颅,永绝后患!
“好好好,我跪!”
秦川“顺从”地应了一声,看出贺煜杀意已决,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认命的模样,双膝微微弯曲,作势欲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