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抱起茶壶猛灌水,虽然隔个十来分钟喊一次,也不住口干舌燥,早知道就不那么卖力了。
找了一个竹筒,清洗干净,罐好温热的开水,又去院子里找了几块小拇指大小的石头,揣进短襟的口袋里。
9527看着自家宿主一顿忙活,忍不住开口询问。
“汀姐,你干嘛呢?”
“驱邪啊,刚出门早不在意,回来的时候,总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就像有人跟着我。统,你确定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吗?”
“当然没有,这是个古武世界,不存在阿飘的。”
“可我还是心里瘆得慌,我从小到大,死人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拿着死人骨头去敲锣打鼓。我得把身上凑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驱驱邪。”
这职业是真渗人,三更半夜,人影也无。
虽有月,可一人独行于幽暗街道,小巷,四周唯有死寂相伴,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的,还好有个破统陪她。
二更,21点亥时初,临近中秋的夜里,开始有雾气弥漫,带来丝丝寒意,月光朦胧下星光也随之黯淡。
又加了一件衣服的钟离七汀,继续绑绑敲击,两慢两快,锣声也变成了两次。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三更,23点子时。
“平安无事,早早安歇。”
四更,凌晨一点丑时。
“寒气逼人,添衣保暖。”
五更,寅时3点,绑声,已经变成了5次,铜锣也敲成了三下。
“晨光熹微,早起勤作。”
干完最后一票,精疲力竭准备回家,不是身体上的力竭,单纯就是心累,妈呀,打工本来就累,夜班心力交瘁,虽然不打瞌睡,可也十分疲惫,如能换来早睡,瞬间对钱去魅。
下班的路上心情变好,刚准备拐进正街通往贫民窟的巷道,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铃铛声。
回头望去,薄薄的晨雾中,远远的街角转过来一木制两轮车,车辕足有三尺宽,两轮包着铁箍,辐条间夹着干草屑——
车斗用榆木板拼成,缝隙处用桐油灰填过,仍能嗅到发酵后的粪肥酸味。
车夫斜挎麻绳,双手握紧车把,肩头压出深红勒痕,脚下草鞋沾满泥浆。
车轮碾过地面青石板的坑洼处时,车斗里半干的粪块便簌簌晃动,混着碎秸秆的粪渣从木板缝隙漏下,在路上拖出断续的湿痕?。
最显眼的是车头挂的铜铃,随颠簸叮当作响,既是驱赶野狗的警示,也成了沿街住户的晨钟?。
车夫被车襻深深勒进肩肉,汗珠子顺着脖颈滚进衣领,木轮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吱嘎声。
不一会,粪车已经来到她面前,即将转入窄巷,车夫压低嗓音吆喝。
“张三哥,下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