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饿得虚弱,手脚也发软,并不算高的岩石爬得也很慢。
闻于野站在她身后,手臂虚虚地环在她的腰侧,保持着能随时扶住她、又不会真的碰到她的距离。
他一直看着她,她散落的发丝落在颈侧,偶尔因为力竭而微微停顿,像一只努力攀爬却总是滑一下的小动物。
她确实好可爱。
他原本半死不活的心,都看得温软一片。
终于,她爬上去了。
闻于野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并排躺在巨大的岩石上。
这样的星空是都市里没有的。
星星很密,璀璨的银河横亘天际。
附近的树木沙沙轻响,耳边时不时传来蝉鸣蛙叫。
森林,仿佛有种伟大的力量,让人得以片刻宁静。
闻于野侧过头,看着姜盛栀苍白的侧脸,他想到闻应霄的话……
得让她的脑子转起来,不然她很快又会坠入无边的恐惧中,把自己吓傻。
他一本正经地问:“你知道什么东西需要被你打吗?”
姜盛栀茫然地看向他,眨了眨眼。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但还是试探着猜:“抖M?”
闻于野:“是电话。”
姜盛栀:“……”
好久没听过这种老款笑话了,是她想时髦了。
她不服气:“再来。”
闻于野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认真地问:“什么橡胶制品有大号小号,还和生命有关。”
姜盛栀小脸一黄,不好意思说,就摇摇头:“不知道。”
闻于野:“救生圈。”
姜盛栀:“……”
卧槽,我这个该死的大黄丫头。
都是看小说看的。
不行,她得扳回一局:“那现在换我问你了。什么东西白白的,长长的,抽了有害健康?”
闻于野:“烟?”
姜盛栀:“是脊椎!”
闻于野:“……”
真是路易十六抬手,让人摸不着头脑。
姜盛栀:“什么东西白白的带点灰,软软的,抽了也有害健康?”
闻于野:“不知道。”
姜盛栀:“是脊髓!”
闻于野:“……”你个变态。
不过他还是挺欣慰的,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开,开始断断续续地问一些人体组织的话。
闻于野大部分都猜不到,但尽量去应和。
他前面的二十年,说的话加一起,都没有今晚说得多。
星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夜风很凉,不过闻于野心底却是从未有过的暖意。
可能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普通人的生活。
就是这种,和家人在一块儿,平平淡淡的,说很多很多没有意义的话。
生命里能有这样的体验,他的人生遗憾又少了一个。
他们一直说话,说到天快亮起来。
姜盛栀虽然很想保持清醒,但本来就又饿又累,实在是坚持不住,还是睡着了。
好在没一会儿,闻应霄安排的直升机终于定位到了闻于野的位置附近。
直接用小型降落伞空投了一个小药箱下来。
闻于野过去将药箱捡起来,里面有一根已经注好药剂的针管。
闻于野回到岩石上,抓起姜盛栀的手臂,把药打了进去。
“别怕,很快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