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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集:电棍显威(1/2)

时间像是被谁按下了慢放键,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上官悦的拇指重重压在电棍侧面的红色开关上——那开关很,边缘磨得有些光滑,是她穿越过来后无数次摩挲留下的痕迹。此刻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像是一道火线,顺着神经窜遍全身。整个世界的声音在瞬间消失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咚咚”的狂跳,像擂鼓般撞着胸腔,还有血液冲上头顶的“嗡嗡”声,震得耳膜发麻。

她扑倒在坐山雕的腿上,脸颊贴着他大氅下摆的玄狐毛——毛很粗硬,还沾着点泥土和不知是谁的血渍,冰冷地蹭过皮肤。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根抵在对方腹处的电棍,黝黑的棍身因为她的颤抖,微微贴着坐山雕的衣袍晃动,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腹部肌肉的紧绷——那是常年练横练功夫形成的硬实触感,却在这一刻,成了最致命的破绽。

坐山雕缓缓低下头,兜帽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笼罩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刚刚燃起的暴怒还没来得及化作拳头,就被一丝极其短暂的疑惑取代。他盯着那根贴在自己腹上的短棍,眉头微微皱起——这东西既没有刀的锋刃,也没有暗器的尖刺,甚至连内力波动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根普通的铁棍子,这女人拿它来做什么?

是想拿这玩意儿砸自己?还是想趁机靠近,用什么别的阴招?

他心里的轻视更浓了,甚至抬起右手,想随手把这根碍眼的短棍打掉。可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电棍的万分之一秒——

“噼——啪——!!!”

一声极其诡异、尖锐到刺耳的爆响,猛地在高台中央炸开!

这声音绝不是人间该有的动静——它不像钢刀碰撞的清脆,也不像血肉撕裂的闷响,更不像火焰燃烧的噼啪,而是一种带着狂暴力量的嘶吼,像是把九霄云外的雷霆硬生生压缩成了一团,再猛地砸在地上!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连远处山谷里的回声都带着震颤,让台下所有人的耳朵瞬间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伴随着这骇人的声响,一团耀眼到极致的蓝白色电光,猛地从电棍顶端爆发出来!

那光太亮了,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阴沉的天光在它面前像纸糊的一样被撕碎,高台、木案、狼头旗,甚至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都被这团电光照得纤毫毕现。蓝白色的电流像活过来的蛇,顺着坐山雕的衣袍往上爬,缠绕着他的腰腹、手臂,甚至窜上他的脖颈,在他的头发上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上官悦的侧脸被电光映得一片幽蓝,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瞳孔里映着那团狂暴的光,像淬了冰的寒星。

“呃——啊啊啊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坐山雕的喉咙里冲了出来!

那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野兽发出的嘶吼,又像是灵魂被撕裂的哀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无法理解的惊骇,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他那高达九尺的雄壮身躯,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威严,像一根被雷劈中的枯木,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的肌肉疯狂地跳动、扭曲,手臂不受控制地向两边张开,手指僵直地蜷曲着,像是在抓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脖颈猛地向后仰起,下巴朝天,颈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兜帽被电流掀飞,露出那张因痛苦而完全扭曲的脸——眼珠暴突着,布满了血丝,像是要从眼眶里滚出来;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流;脸上的刀疤因为肌肉的抽搐,变得更加狰狞,像是一条活过来的蜈蚣。

黑色的貂皮大氅被电流烤得冒烟,衣料上出现了一个个焦黑的洞,一股刺鼻的皮肉烧焦的糊味,顺着风飘散开,台下的人闻到这味道,都忍不住干呕起来。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得越来越厉害,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高台上,木板被他跪出两个浅坑,却还在继续抽搐,连带着高台都跟着晃动,木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

“滋啦——滋啦——!”

电流还在他身上肆虐,蓝白色的光团忽明忽暗,像是在啃咬他的血肉。坐山雕的惨嚎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微弱的“嗬嗬”声,像是破风箱在漏气。上官悦的手臂被电流的反作用力震得发麻,虎口传来一阵剧痛,电棍从她手里脱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黝黑的棍身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电弧,在阳光下闪了闪,然后彻底暗了下去。

没了电流的支撑,坐山雕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然后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咚!!!”

一声沉重到极致的闷响,像一块巨石砸在地上。他的胸口先着地,高台上的木板发出“嘎吱”的**,仿佛要被压断。整个人脸朝下趴在那里,四肢还残留着神经质的轻微抽动,手指时不时地蜷曲一下,像是在抓什么救命的东西。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口鼻、耳朵里慢慢渗出来,顺着木板的缝隙往下流,滴到台下的黄土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高台上瞬间安静下来。

王大锤和赵刀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和“茫然”之间——他们手里还握着刀,身体还保持着准备冲上去的姿势,可现在,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王大锤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都不出来,他看着地上抽搐的坐山雕,又看了看掉在一边的电棍,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赵刀比他稍微冷静些,可手指也在微微发抖——他常年在山林里打猎,见过被雷劈中的猎物,可那些猎物的惨状,跟眼前的坐山雕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这到底是什么力量?是妖术?还是传中的雷法?

孙瘸子早就吓得双眼一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木盒滚到一边,生死状散了一地。他的身体还在轻微抽搐,嘴角流着口水,显然是吓晕了过去。旁边的狼兵想上前扶他,却又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躺在地上。

台下的人群,像是被同时施了石化咒。

风九骑在黑马上,脸上的讥诮和冷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般的骇然。他的瞳孔收缩成了针尖大,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坐山雕,又猛地看向上官悦,手心瞬间冒出冷汗,把缰绳攥得紧紧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嘶嘶”的低鸣,风九却完全没注意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连坐山雕都能打成这样?

秃鹫岭的二当家秃鹫,脸色瞬间从铁青变成惨白,他身后的五十多个手下,也都吓得不敢话,手里的刀“哐当哐当”掉在地上,却没人敢弯腰去捡。秃鹫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冲上台去救坐山雕,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坐山雕身上那焦黑的衣袍和地上的血迹,脚步猛地顿住,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他一直以为坐山雕是无敌的,是能带领他们吞并黑风寨、成为这一带霸主的魔神,可现在,这尊魔神却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他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巨熊岗的熊阔海,刚刚被手下解开穴道,还能勉强站起来,此刻看到高台上的景象,巨大的身躯瞬间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团渐渐消失的蓝白色电光,又看了看地上的坐山雕,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吞咽声——他之前还觉得自己能跟坐山雕拼一拼,现在才知道,自己跟坐山雕的差距,比天还大,而能打败坐山雕的上官悦,更是他连仰望都不敢的存在。

那些大寨主和独行客,更是个个面色煞白,眼神呆滞。有个穿灰色短打的寨主,手里的钢刀掉在地上,他都没察觉,只是喃喃自语:“雷……雷法……是天罚……”还有个独行客,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高台的方向连连磕头,嘴里念着“神仙饶命”。

南疆的苗婆婆,一直半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浑浊的瞳孔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她的拐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手指微微颤抖着,死死盯着高台上那根掉在一边的电棍,又猛地看向上官悦,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她活了几十年,见过无数奇人异士,用过无数阴毒的蛊术,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力量——不用念咒,不用施法,只靠一根短棍,就能发出像雷霆一样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异术?

那伙低调人马里,眉疤汉子脸上的沉稳彻底消失了,他猛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指节泛白,眼神从凝重变成了极致的惊骇。他死死盯着上官悦,又看了看地上的坐山雕,低声对身边的阿青:“这女人……不简单。那根棍子,绝不是普通的兵器。”阿青掩住了嘴,眼睛里满是惊骇,却又带着一丝好奇——她能看出那不是武功,也不是蛊术,那到底是什么?她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些,却被眉疤汉子轻轻拉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死寂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校场。没人话,没人动弹,甚至没人敢大口呼吸,只有寒风卷着尘土,在人群中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哀悼。

直到——

“呃……咳咳……”

一声微弱的、带着痛苦的**,从高台上趴着的坐山雕口中传了出来。

他竟然还没死!

那**声很轻,像蚊子叫一样,却在这死寂的校场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坐山雕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撑起身体,可刚用了点力,就又瘫了下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嗬嗬”的声响,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这声**,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凝固的空气。

“嗡——!!!”

巨大的、压抑不住的哗然声,如同海啸般猛地席卷了整个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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