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而是直接走到会议桌的主席台前,双眼瞪著张宏伟道:“张宏伟,你別再装了!昨晚发生的事,还有代紫金今日之死,都与你脱不了干係!我劝你立马停止工作,到省里去自首!!”
“路市长,这是疯了”
从市长嘴里说出这话,如同惊天霹雳,震得大家瞠目结舌。
见路北方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责问自己。
张宏伟眼睛瞪圆,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反驳道:“路北方,你特玛被疯狗咬了你怎么逮著人就乱咬啊你可知道,污衊和詆毁別人,就是犯罪行为吗”
路北方轻蔑在盯著他,逼近一步,就要將脸贴上张宏伟的脸上,声音更加洪亮道:“猜测得了吧张宏伟,你乾的那些好事,庄子豪早就交待了!”
“庄子豪是谁啊再说,他的一家之言,你就信了这能信吗”
张宏伟早就获得消息,这回省里並没有要求他们停职处理,而仅是让他少拋头露面。如今路北方这充满恨意的话,让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再说,你让我停止工作,我就停止工作你是谁啊在这里,我可以明告诉大家,我与出事夜总会的老板並不认识,我也不会停止工作,相反,还会负责將夜总会火拼,以及代紫金自杀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將这事查清楚!!”
“倒是你市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昨天夜里云谷区两夜总会火拼死亡6人,伤10余人,现在云谷区公安局长代紫金在政府大院內饮弹自杀……当下的湖阳市,已经乱成一锅粥!可你这当市长的,竟手机关机,连人都找不到!我倒想问问你,你跑到西岭市去干嘛这是不是失职瀆职行为”
“你”听闻这话,路北方心里有数,知道这张宏伟,是调查过他了!
骆明就坐在张宏伟不远的两个位置,眼见张宏伟责问路北方,他的嘴角,掛著轻蔑的笑意,待到张宏伟说完,骆明接下来淡然道:“路市长,看你一进来就吼这吼那的,你觉得,这是一个市委副书记,见了书记说话的態度吗”
骆明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如同火上浇油,让路北方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猛地一转身,大步朝骆明走了过去!
伸手就像拎小鸡一般,一把骆坐拎起来,又重重按在椅子上,接著,忽啦將手掌探到他的肩膀上,再提起来,怒目相瞪,嘴里怒声道:“骆明,你不说,我还没准备揭发你!平素里,对你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白天衣冠楚楚,暗地里却为夜总会充当保护伞,利用手中职权,黑白两道通吃!如今,你还有脸坐在这里开会!”
“你这心里,到底虚不虚啊”
路北方这话一出,眾人更是感到心里一惊!
……
骆明被路北方这么一懟,当即脸色铁青,他一扭身,猛地站起身,手探过来,想要揪著路北方却未果,只得咬牙道:“路北方,你血口喷人!你没有任何证据,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衊我和张书记,你这就是誹谤!我要到省里告你!!”
“好啊,你去省里告啊!我路北方就等著你告!”路北方冷笑一笑,眼中充满了不屑道:“若是你骆明不去告,你就是鱉孙!”
“路北方,够了!给我放手!”张宏伟眼见路北方越说越多,且骆明五十几岁的老人,根本不是路北方的对手,他只得大声怒声呵斥道:“这会,还开不开了!若是不开了,就到楼下去,好好放开较量一番!”
……
眼见会议如此混乱,市委秘书长杨徵文和常务副市长梅景天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站起来,各自使劲拉著骆明和路北方,嘴里嚷著“路市长,你先息息火”“骆书记,你別生气,先顺顺气”……
然后,將两人从会议室前门和后门,推搡著离开会议室。
路北方饶是被梅景天拉著,还不忘回头,咬牙切齿警告道:“我知道,你们在省里,和某些省里领导关係不错!!!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他们胆敢再徇私舞弊,我就直接把这件事情捅到中纪委和中组部去!法律的公平和正义,必须得到维护!!”
张宏伟看著路北方离去的背影,气得双手发抖。
骆明的脸色,也阴沉得犹如黑锅底。
他对路北方恨之入骨,恨不得找个人,现在就將这傢伙给做了!
……
路北方跑来和张宏伟和骆明吵了一架,其实有两点原因。
一来肯定代紫金的死亡让他怒火攻心,情绪失控。若不是有梅景天等人拦著,依路北方的血性,说不定將骆明摁在办公桌上胖揍。
二来,他本来就想见见张宏伟和骆明。当下,很多主要领导出事后,立马玩消失,或者越界跑路。如今见到张宏伟等人还在湖阳,这对接下来工作將更好开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路北方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地喝了几口水,试图用清凉的液体浇灭心头燃烧的怒火。他静坐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以努力平復內心的波澜。
片刻,路北方心头的怒火虽已稍减,但眼前的局势,仍旧如压重石,让他无法释怀。没错,正如张宏伟所言,湖阳此刻的混乱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锅粥。如何要將眼前的乱局理顺让城市走上正常轨道又如何让省委来的调查组,能够调查到张宏伟和骆明所犯的事情从而拿下他市委书记的职务
他必须深思熟虑,策划一个周全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