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北方在盯著他的眼睛时,从这细微的变化中,他感觉梅景天还是有所隱瞒。
路北方冷冷盯著他,再次沉声道:“老梅,时间,我们真耗不起了!今天晚上,你务必要將这玩意的来歷,给我讲清楚!否则,明天的活动,將无法正常举办!”
顿了顿,路北方又引导他道:“你细细回想一下,自打我让你出任指挥长后这几天,你一直在忙什么每天,这都见了什么人你再想想…在生活中,有没有发生特別的事情有没有和別人接触的时候,被人偷偷將窃听器,放在你的皮带里边”
望著路北方的目光,梅景天的心里就发虚,他战战兢兢道:“路书记,我能想到的,都,都交待了,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事实上,在由军方突审的这两个小时里面,梅影天的脑中,其实已经蹦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艾萌。
他想將自己与艾蒙的不伦关係,告诉军方。
告诉他们,自己与这个女人接触过。
但是,就这事,他不敢对外抖啊。
他若抖出来,那肯是要掉官位的!
就算窃听这事儿与艾蒙无关,但是,就这男女关係,也够他吃一壶。
因此,梅景天还心存侥倖,想矇混过关。
打死也没有供出艾蒙之事。
看著梅景天额头上的汗珠,路北方脸黑著。
他站起来,厉声道:“梅景天,我给你一次將功赎罪机会,你赶紧將这几天的事,全都交代清楚吧!现在……军方已经查了你的电脑,正在查你所有的电话、微信、邮箱,还有通话记录,银行流水,你以为有些事情,你就能瞒得过吗所以…你给个痛快话。要不然,由他们查出来,神仙来了也保不了你。”
眼见路北方虽然怒火滔天,但是,他还是给自己机会。
梅景天咬了咬牙,身子无力在瘫在这小小的椅子上,很是无力,也很沮丧地道:“路书记,这事儿,我自己分析来分析去,也不可能是我老婆弄的,她这人,我知道。要说,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就是,就是……”梅景天的头低了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闷声闷气答:“最有可能,就是一个叫爱萌的女人弄的。我和她见过几次面,而且与她上过床!”
“啊,你艾蒙”
路北方听闻这消息,心猛的往下一沉。
他两眼发黑,感觉自己的血压,突然之间,或许仅仅就是这一秒之间,由90直飆升到160,只差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且,这事也让他的心,像被锥刀狠狠扎了几刀,那痛彻心扉的痛,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路北方一把衝过去,揪著梅景天的衣领,怒瞪著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战友,如今陌生而痛恨的敌人道:
“什么,你与艾蒙你与她上了床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啊老梅,你年近五十了,还是湖阳市委领导,她才多大,二十四岁!你怎么怎么自甘墮落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你自己的身份啊”
“啪!”
路北方忍无可忍,终於还是一记响亮耳光,打在了梅景天的脸上。
眼见路北方万分暴怒,双眼通红,朝梅景天下手。
宋伟杰只得朝手下使眼色,让他暂时,將路北方和梅景天分开来。
梅景天没有还手,也没用手挡著路北方打来耳光。
他呆滯地坐著,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只是,就在宋伟杰的手下出手,將暴怒的路北方拉开时。
梅景天突然自己出手,左边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右边一抬手,又给自己右脸一耳。
他打了几巴掌后,后来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只见他的嘴角,脸上,开始混合的是泪水,以及鼻涕,口水。
慢慢的,就变成嘴里涌出来的血水。
路北方没有阻止他。
宋伟杰的人也没有拦他。
此时整个屋子里,只有梅景天咆哮哭泣著“我不是人!我就是畜生!”声音。
那个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常务副市长,早就没了意气风发的风貌,只有自己打得满嘴都是血水喷出来的狼狈,以及崩溃的咆哮,在不大的房间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