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红抬起头,微眯著眼,盯著陈凡道:“你什么意思你说追击小蟈蟈的那帮人,还没走远”
陈凡再道:“是的!昨天他们来咱这里,谈了半小时,倒是走了。但是,今天早上,他们又折返回来了!这次,这帮人没有惊扰我们,而是沿著我们旁边那公路,来回的走,好像猎狗,肯定是嗅到什么味儿了!”
“其中,就有三人走著走著,走到了咱们农场后面那大门口!当时,我们早上正在装蔬菜!这三人靠近过来,还准备问话时,我通过监控,赶紧让这边的人,啪地就將门给关了!……但是,据司队长所讲,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就是昨天进入我们农场办公室谈话的其中一个!而且,他还亮明身份,表示想问问情况,只是咱们的人,没有理他!”
“这么说来,他们有可能猜疑到,小蟈蟈所带的四人,就是我们这里边的人或者,察觉到针对路北方的凶凶手,逃进了我们农场”
陈凡不置可否,点点头:“我就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祝久红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抹了一把汗,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低声咒骂道:“这帮条子,怎么会盯上咱们这里!娘的……当时不是换了几样交通工具吗而且,这些人,也都戴了麵皮,他们怎么会,径直找到这里来”
祝久红当然知道,这要是被来者查出什么,咱们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老旧的风扇吱呀吱呀地响著,愈发衬得气氛压抑。
陈凡也跟著焦虑起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著,囁嚅道:“祝场长,我看这事儿不妙啊。他们既然三番五次地来,肯定是掌握了些什么线索,而且那小蟈蟈,现在就在农场,虽说咱们场里人多,平时藏得深,可万一被他们顺藤摸瓜……”
说到这儿,陈凡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感觉,仿佛看看冰冷的手銬,在向自己招手。
祝久红在屋內走了一圈,然后停住脚步,咬了咬牙道:“陈凡你说得也对!这事儿,还是小心为好!去,你去,把监控室的小李支开,你立刻把小蟈蟈们进出后大门的视频,全给刪了!记住,要刪得乾乾净净,一点痕跡都不能留!还有,交代下去,小蟈蟈们,这几天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將他四人,弄到最偏远的粪肥蓄埋场去……还有,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得第一时间向我匯报。”
陈凡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转身正要往外冲,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场长,还有农场后门守门那边,要不要也透个信儿让他们这阵子先消停消停,別再搞什么小动作,免得惹火烧身。”
祝久红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你去安排吧,告诉他们,要是不想蹲大牢,就老老实实听话,就什么事儿,都没看到,没听到……要是敢不听话,出了事儿,可別怪我翻脸不认人!”
陈凡领了命令,正准备出门去落实这些事儿。
没曾想,迎面走进来农场办公室主任邹平安。
邹平安见屋里祝久红和陈凡正在说话,他挥了挥手,然后脸带笑意,上前道:“哎呀,祝场长,陈场长都在啊,那赶情太好了!……我正准备通知个会议呢!刚才典狱长办公室打电话说,通知说一个小时后,在监狱西礼堂大会议室,省厅里边,要来例行检查,同时,还要召开淥口监狱系统,举行一次学习大会。”
“省厅来检查还要召开学习会议”
祝九红望望陈凡,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的,祝场长!通知还说了,除了执勤岗位,淥口监狱全体干部职工必须参加,由政治处负责清理名单。二级单位也要参加。不得请假。”
在邹平安说出“不得请假”时,祝久红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怎么突然组织开会还一个小时后不准请假他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