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忠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被点著的炮仗,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地吼道:
“路北方!你这是故意找茬是吗!我匯报的是实实在在的成绩,你倒好,拿这些陈芝麻烂穀子的事儿来攻击我。常生军的事儿,我那是按规矩办事,何来无端刁难至於积案和老乾警,我刚来一个月,各项工作都在有序推进,哪能面面俱到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別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罗清远沆瀣一气,就是心里阴暗,想打击我,替他出口气罢了!”
他此话一出,罗清远喉咙硬了硬,就要发火。
倒是路北方不怒反笑,笑声在会议室里迴荡。
“哈哈!我路北方心里阴暗这话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笑过后,路北方的表情,带著几分讥誚与嘲讽,眼神戏謔地盯著蔡忠:“蔡忠,我说实话,你到公安厅拿了荣誉,让省公安厅的干警增加待遇,大家都感谢你!我也感激我!但是……你別左一个自己怎么样右一个人家怎么样这种踩著人家,將人家的痛苦当成你的快乐,这就有点过份了!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你那成绩,是怎么来的请问在座的,谁心里没个逼数你不就是靠著与副部长谭新方关係较好,才在考核上做了些手脚嘛!”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顿时一片譁然。
常委们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路北方,你胡说!”
蔡忠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怒不可遏地指著路北方,声音颤抖却竭力维持著威严:“你这完全就是胡扯!是血口喷人!现在公安部的考核,公平公正,各方面指標必须到位!岂容你如此污衊詆毁你这完全就是小人心理,纯粹詆毁人!!”
“我詆毁你”路北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地逼视著蔡忠:“在座的,哪一位不知道罗清远当厅长,不就是得罪了谭新方这谭新方打压他,给穿小鞋!才导致浙阳省公安厅连著四个月工作评价,被垫了底!给大家攒了荣誉,也就算了。但你將这些工作,都归於你的成绩,那岂不是將他人的屈辱与困境,当成自己邀功请赏的垫脚石你脸皮之厚,简直令人咋舌!”
路北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似带著火气:“还有,你所谓的內部改革,我问你,我就来浙阳一个月,你改革了什么有什么数据,支撑你改革的成果……没有吧!!现在,你却拿著所谓的好成绩来炫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蔡忠被路北方这一番话懟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著,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且,他慌乱扫视了一圈四周,试图从其他常委那里寻求支持。
然而,眾人大多都只是沉默不语,有的甚至微微摇头,显然对他的做法並不认可。
眼见自己陷於这样的绝境,蔡忠气极败坏,跳起来道:“路北方,你够了!你他玛……”
两人的爭吵声越来越大,而且都带脏话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省委书记纪金来,猛地將桌子一敲,声音洪亮沉稳:“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蔡忠同志,你帮著省厅理顺了与部委的关係,確实立下大功!其他的,咱们就別提了!还有你那骂骂咧咧的,像啥以后,你再这德行,就好好再上半个月思政课!至於路北方同志,你也別火气太大,以后和自己人说话,要注意方式方法,避免过於衝动和太过片面!”
接著,纪金来继续再道:“我们坐在这里,是商討工作的,不是来针对別人、来吵架的,大家一起共事,心胸要开阔些!工作有分歧,很正常,但得就事论事,用事实和数据说话,而不是靠情绪宣泄。”
说罢,他目光扫过眾人,神色威严又带著几分期许:“咱们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把全省的工作干好,把队伍带好,大家都消消气,好好议议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