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金来憋著一肚子怒火摔门而去后,只留下乌尔青云、路北方及开发区一帮子人僵在原地。
乌尔青云是因为表过態,支持路北方对长江新港进行重组;而且,他是打心里,不惧纪金来,毕竟,两人在不同场合早有过数次交锋。因此才留下来的。
但饶是如此,此时,会议室的空气有些凝固,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才让这压抑的空间,有了一丝生机,但也愈发衬托出此刻局势的棘手与复杂。
沉默分把钟后,乌尔青云咂咂舌,望著路北方,长嘆一声道:“长江新港这事儿,看样子,纪金来是彻底甩膀子了!而且,就这事儿,你算是將他彻底得罪了!!”
路北方沉默不语,紧蹙的眉头,如同两道难以解开的绳结,深邃的眼眸,透露出思索的幽光。
路北方心里特別清楚,纪金来此次决然甩手,无疑会在后续工作中,给自己增加麻烦。而且,得罪了纪金来,也等於將省里大多数追隨他的省常委、省府官员,以及相关部门的一把手,大概率会得罪个遍。
毕竟,这些人基於利益权衡或立场站位,肯定会选择站队纪金来那边,那么自己將很难从他们那里,获得应有的工作支持!!
然而,就长江新港重组事宜而言,整体决策已基本达成共识、尘埃落定,不可能改变。只是从现实推进情况来看,这项艰巨且关键的工作,毫无迴旋余地地落到他路北方的头上,自己將成这项任务的唯一的承担者。
此刻,路北方没有答乌尔青云的话,而是陷入深度的思考之中。他脑海中盘旋的核心问题,是如何破局前行如何在纪金来愤然甩手离去,给长江新港重组工作增添巨大变数与阻碍的夹缝里,探得一丝生机
乌尔青云见路北方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嘴里喃喃著,再帮著他分析道:“北方,你当前最重要的困难,还是在轻轨集团黄跃新那边!黄跃新上次答应回去做工作,是因为纪金来没有明確反对!现在不一样了!这傢伙,是由国资委副主任下去的,以前就分管浙阳轻轨集团,在这企业可谓根深蒂固,掌控著不少核心资源和人脉,而且平素里,与纪金来就关係近,你要是不能和他达成共识,这重组工作,怕是难以顺利开展。”
路北方在此时,跟著嘆了口气,接著缓缓开口道:“是啊!我知道,黄跃新那边是个难题!上次叫他谈话,就发现他对重组有所牴触,担心自己那边的利益受损!这次,我与老纪闹僵,恐怕他更不付了……不过,哎,不管了!我先找个合適的时机,和他谈一谈,让他明白重组这事,不仅不会损害他的利益,反而能为他们轻轨集团带来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看他如何应对再说。”
乌尔青云微微点头,神情郑重道:“行,那你抓紧行动。我这边也会调动各方资源,给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和支持。另外,丹溪你们这边要跟交易所密切沟通,儘快申请停牌,为后续工作爭取有利时机。”
李丹溪和张天纵几乎同时点点头。
说完了,乌尔青云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