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从来就不是那种能將委屈憋在心里之人,他一听阮永军这满是嘲讽之话,当即身子一正,立马站起来。
虽与阮永军之间,隔著乌尔青云,但是,路北方那气势,却如利剑,直刺到阮永军身上道:“阮永军!你说我是莽夫好,我就是莽夫!但是,我倒要问问你,你说这话,自恃的又是什么仅仅因为你是天际城派下来的”
“若是因为你觉得自天际城而来,便自觉高人一等、不可一世那我现在郑重告诉你,在浙阳这片土地上,人们不欢迎你这种肆意炫耀出身和出身优越感的傢伙!而且,我相信,在座的省常班子,任何一个人,也不欢迎你这种骨子里瞧不起人的傢伙!!”
路北方的眸子瞪得老大,他在扫过眾常委后,故意缓了缓语气,接著再道:“我相信,在这里、在浙阳!人们评判领导的好坏,只有一个,就是能不能实实在在,全心全意为老百姓谋福祉、干实事!若是不能为民眾排忧解难,推动地方发展,只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沉迷权力爭斗,而且骨子里自认为血统高贵、目中无人,那这样的领导,要我说,还是趁早滚回天际城享福去吧!!”
“你!”阮永军被路北方夹枪带棒的话语,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也知道,因为自己说溜了嘴,骂路北方那句“莽夫”,確实有所过分。
因此,这次,他在哼了这么一句后,试图从其他常委那里得到支持,嘴里嘖嘖有声道:“大家看看,都看看!路北方这样子,还有没有规矩!我就说错一句话,你就这般咄咄逼人,有意思吗”
虽然他这话里,包含著自己承认话语有误。
但是,其他常委,並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纷纷帮他说话。毕竟在这时候,来自天际城的几位常委,以及外省调来来的,都不愿在自己身上標籤,更不愿引战到自己身上!
路北方虽见阮永军示弱,承认说错了一句话。
但是,他依然没准备放过他。
在阮永军说了这话后,路北方嘴里哼了一声,趁机而上道:“我咄咄逼人好!我就咄咄逼人!那么,我问问你,是谁在这浙阳大地上,目视短浅,谋取私利,却把別人的感受拋在脑后我问你,那一亿元涉案资金,是谁得来的是不是我们公安干警冒著枪林弹雨,九死一生才把它追回来的可就是这样冒著生命危险获取的资金,你们却在这常委会上爭得面红耳赤,还说不是满足一己私慾!”
阮永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忍著怒火,冷笑道:“路北方,你別在这上纲上线。我阮永军来浙阳,提出这样的建议,並没有別的想法!我就是想为浙阳的发展出份力!哪有你嘴里的谋取私利之说而且,看你如此针锋相对,莫不是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路北方闻言,怒目圆睁,一步跨到阮永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盯著他:“我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对,我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几天前,我带著省公安厅的同志,冒著生命危险,在金三角和犯罪分子周旋,下了枪击嫌疑人的命令!我有了不可告人的地!现在,我们將钱追回来了,要用在公安上面!也要像滇边省一样,建起自己的无人机分队你们就有想法了!就觉得,我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了”
“对!我想將这次资金,留给省公安厅,这就是我的目地!而且,我绝不会因为任何无端的质疑和阻挠,就改变这个决定!与滇边省相比,咱们浙阳公安工作,无论是队伍建设,还是装备配备,都掉队太多。因此,我想將这几千万,全部留给公安战线!而且,我觉得谁要是敢在这上面使绊子,就是和浙阳的公安工作过不去!而且,我路北方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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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路北方憋著脸,微握拳头,正准备和阮永军干仗。
省委书记乌尔青云站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头,將身边的路北方按在座位上,然后语气严肃说道:“好了好了!路北方,你也像个斗公鸡一般,隨时找人干架了!咱们今天在一块商量这一亿多涉案资金的使用问题不是来搞人身攻击的,而是来商量问题的。路北方,对这事,你確实有些激动了;永军同志,你刚才的话,也確实有些不妥。咱们还是互相消消气,回归到正题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