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北方如此咄咄逼人,林振洲的眼神中,倒是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因有李阳横在两人中间,林振洲便料定路北方不敢怎样,心底的慌乱瞬间消散了几分,又恢復了那副囂张模样。
他微微稳定神情,手猛地撑在办公桌上,双眼圆瞪,衝著路北方强词夺理辩驳道:“路北方!你別在这儿信口雌黄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向媒体透露长江新港的文件了你这纯粹是毫无根据的污衊!草!……你別是受了处分,憋了一肚子气,就把这气撒到我头上!你这简直就是屙不出屎,怪厕所!!”
路北方见林振洲到此时还不敢正面承认这事儿,顿时怒从心头起,眉头猛地一挑,再次怒目而视,声音如炸雷般吼道:“污衊林振洲,你以为你能把所有事情都掩盖得严严实实吗当时文件泄露后引发的混乱,你心里难道一点儿数都没有现在长江新港的生意怎么样,你大可以去看看!……这事儿,咱先不说了!就说今天杭城市政研室的李丽贞无辜被调走这事,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阴谋”
林振洲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故作轻鬆地撇了撇嘴,说道:“路北方,你说什么呢!什么李丽贞,什么政研室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接著,林振洲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睛一转,说道:“呃你是说,以前服务省委春天会议的那个女孩啊她调到哪儿,跟我有什么关係我又管不著她”
面对这故作糊涂的傢伙,路北方气得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他一步上前,手指著林振洲的鼻子,大声骂道:“妈的,林振洲,你还是不是男人李丽贞帮你干了那么多活,你竟然把脏水泼到一个无辜的工作人员身上,还將她贬到郊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林振洲眼神闪烁,却依旧嘴硬道:“我刚说了,她调到哪儿,关我什么事”
路北方被林振洲这无赖嘴脸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再次上前,几乎要贴到林振洲的脸上,咬牙切齿道:“林振洲,你最好现在就给明玉辉打电话!否则,我跟你没完!”
林振洲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打这电话。
一旦打了,就等於承认了这事儿。
他眼神一缩,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梗著脖子,硬声硬气地说道:“路北方,你少在这儿发疯!我凭什么要给明玉辉打电话我和这事儿一点儿关係都没有,你別想诬陷我!”
路北方怒极反笑,声音如冰渣般寒冷,带著刺骨的寒意:“诬陷林振洲,你当我是傻子李丽贞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结果现在事情败露,你就把她推出去当替罪羊!……好,就算你將她当替罪羊,那也別太过分了!你打电话给明玉辉,把那调令撤了就成!”
林振洲心里发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嘴硬地哼了一声,然后步子边往办公室外走边说道:“我凭什么给明玉辉打电话啊!我疯了吗”
见林振洲想溜,路北方一个箭步衝上去,像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般拦住他的去路,同时厉声道:“林振洲,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林振洲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猛地推开路北方,嘴里吼道:“路北方,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是我办公室,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要求我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別怪我不客气!”
林振洲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路北方更加当仁不让。
他的身子像一堵坚实的墙一样拦著林振洲,眼神中满是决绝和愤怒,大声吼道:“林振洲!你滥用职权、打击报復!还要对我不客气!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在此时此刻,路北方是铁了心,非得给李丽贞討个公道不可!
林振洲见路北方寸步不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那副无赖的模样。
他仗著自己是北方人,身材魁梧,在路北方挨近他时,突然发力,双手用力朝著路北方的身子狠狠一推,试图將路北方推到一旁,然后夺路而逃。
那架势,好似一头髮狂的野牛在横衝直撞。
若是针对別人,林振洲的这招或许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