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水利局长许朝新也不敢推諉了,他虽然被路北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是,在微微弓著身子,眼神闪烁,不敢与路北方对视时,却支支吾吾向前一步,低声道:“路书记,这……这个情况,当初……果农们提出申请后,我们水利局也进行了实地考察和评估。”
路北方眉头一皱,目光更加锐利,如同两把利剑,打断他的话道:“实地考察评估了那结果如何如果条件允许为什么没有推进建设如果条件不允许,又为什么不及时告知果农,让他们另寻解决办法”
“对啊,那为什么不建啊。我们这邻市的几个岛上,都建了!可方便了。”有果农帮腔道。
许朝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硬著头皮继续说道:“路书记,经过考察,我们发现山顶建立蓄水池,在技术上虽然不存在什么难度。但是,项目资金需求较大,主要就是没有马路,材料运输麻烦,耗费大……我们局里的財政预算有限,一时难以筹集足够的资金来推进这个项目!”
路北方脸扭一旁,再问象州农业局局长曾虎:“你们那边,也是一样的原因”
曾虎虽然从未与路北方打过交道,但在早上这短短半个多小时的谈话中,他深切体会到路北方思维的严密和冷峻。
他知道,丝毫的辩解或推託,在路北方这里根本没用。
因此,这傢伙索性承认道:“路书记!这事儿,確是我们以前没重视!……对不起。这工作,是我们没做到位!”
这招还真管用,曾虎坦诚的认错態度让原本紧绷的气氛有了一丝缓和,但路北方並未因此就放鬆追问。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曾虎,转而盯著许朝新,声音沉稳而有力:“既然知道没重视,那现在打算怎么做我相信,这建几个蓄水池,就算材料再费事,也就是几百万元的事,这对於整个象州市里来说,问题大吗我相信一定不大!但就是,对於那些急需蓄水池解决灌溉难题的果农们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是关乎他们一年收成甚至生计的关键。你们农业部门,水利部门,必须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补救方案。”
曾虎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连忙说道:“路书记,我们农业局马上组织专业人员再次深入实地调研,根据山顶的地形地貌、水源分布等情况,制定出科学合理的蓄水池建设规划。同时,积极协调財政部门,爭取將这个项目纳入今年的涉农重点项目,优先安排资金。另外,我们也会发动果农们自筹一部分资金,共同推进蓄水池的建设。”
路北方微微点头,但依旧没有放鬆要求:“时间呢什么时候能完成调研,什么时候能確定规划,什么时候能开工建设,什么时候能让果农用上蓄水池这些都要有明確的时间节点,不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曾虎赶忙掏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著,说道:“路书记,我们保证在一周內完成实地调研和规划制定,两周內协调好资金问题,一个月內开工建设,爭取在三个月內让蓄水池投入使用。”
许朝新也在旁边帮腔道:“路书记,我们水利局也会协调和配合农业局,做好资金调节和技术施工问题,我们爭取在三个月內完成项目建设。”
路北方目光在许朝新和曾虎两人身上移来移去,虽然瞪得两人心里都发慌,但是,这两个傢伙能看事,也算是让他很是欣慰。
在寻思了一会儿后,路北方正色道:“你们別给我打嘴炮,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们那什么一周,什么半个月,我看就不行!现在,大家就去山顶看一看,將建蓄水池的地方定下来!我要你们今天就立项,明天就运材料,必须在一周內施工,半个月给建起来,爭取在第一场雨落下来时,就给我蓄上水!……”
说这话时,路北方那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让眾人心中一凛。
路北方说了这话,眾人自然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