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摸出昨日剩下那包药粉放在桌上:
“今日来此就是需要钱相公饮下神助粉,好查找幕后之人。”
“什么???”钱相公控制不住大嚷起来:“你是怀疑我用过神助粉???”
“十有八九。”
“钱某虽不才!好歹二十岁就中了秀才!犯不着用这种东西来助一臂之力!”钱相公似乎被激怒,脖子都红了:“几次下场未曾中举,蹉跎到了现在!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弱势在哪!它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大师莫要羞辱钱某!”
柳诗诗只好安抚道:
“并没有怀疑钱相公主动饮用过。只怕有人下药!为今之计,只有让你饮下,查探背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但是这药,对人的神识会有损伤。也不知道你被下了多久,我无法确定钱相公如今饮下,是否会伤及身体。你也可以拒绝,我再想别的法子。”
钱相公看向王公子,似乎更信任他的判断。
“我为了帮钱大哥,以身试险,喝完睡了一觉,没什么感觉。但是娘子说不能饮,应当有什么说法。”王公子认真地说道:“钱大哥还是慎重决定的好。”
此时,钱夫人端着餐盘过来,将盘中菜品一一放在桌子上。又对雁归道: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否吃的惯,小妇人只会些家常菜,将就吧。”
雁归假装没有听见,柳诗诗只能接过来应道:
“我们在家中已吃过饭了。钱夫人不用如此客气。还有,雁归已定了亲事,钱夫人还是看看别家吧。”
柳诗诗话说得直白,钱夫人老脸一红,有些想发作,又顾及相公的事情,只能憋出一句:
“大师张口闭口就婚配不婚配的,可不太文雅。”
而后,匆匆回了厨房。
钱相公看着夫人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是别的法子,大师可有把握?”
柳诗诗想了想:
“两个法子都并无十足把握,现下这个速度更快些。钱相公少受些折磨。另个法子,钱夫人就受累得多看顾你一阵。毕竟,不知道中途是否还会反复发作。”
“那就……听大师的吧。”闻言,钱相公当即做了决定。
柳诗诗点点头,不再言语。等着钱相公一个人吃完了饭。就着热茶,将神助粉倒入其中,让他饮下。又催促他进屋,趴在书桌上休息,围着他的椅子摆了三层符箓。
院里钱夫人一个人坐下吃饭。王公子陪着她闲聊,印礼也守在一边,防止她进去打扰。
第一个燃起的是西北面的符箓。柳诗诗连忙吩咐雨落向西北而去,不要引人注目。
接着钱相公猛地坐直了身躯,翻开桌面的书本,开始背诵起来。与书生和王公子并无不同。
这就奇怪了,难道判断有误?柳诗诗陷入沉思。如果他的异样,是长期被人下了神助粉,那么就会立刻开始直接写血书,嚷嚷着要上京。而不是如此这般正正经经背书的模样。
念着念着,一股阴风吹了起来。柳诗诗连忙施法查看,钱相公的阳火缓缓暗了下去。
雁归刚要出手,被柳诗诗拦住,她摇摇头。
两人站在钱相公背后等着。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乘风而来,又瞧不真切。
窗户外,王公子和钱夫人都能感觉到温度下降,钱夫人起身去厨房温了酒,又端到王公子面前。印礼眼神隔着窗户远远投向柳诗诗,柳诗诗同样摇摇头。
柳诗诗和雁归聚精会神地盯着钱相公,眼看着他的阳火越来越暗,魂魄不稳,似乎要破体而出。屋内一切没有异样。
突然一颗石头从院外打了进来,嵌在书房墙壁中。柳诗诗抬头看向窗外,钱夫人的影子,发生了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