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无微峰弟子上门做客。这边请。”
说着,老道伸手做出邀请的姿态,领着一群人朝着大殿而去。
风起和雨落还来不及背人,跟随而来的弟子已经懂事地将小玉郎和万里扶起,跟在人群后面一路而求。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映湖娘子。”
“奥,娘子可唤老身玉梅长老。”
玉梅长老走在柳诗诗前面,不断有弟子路过,纷纷抱拳对玉梅行礼,叫着“见过长老。”
她对着弟子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老身乃玉华峰长老,”她说着,指向了大殿东面的一座山峰。“不孝徒弟没给娘子惹出什么祸吧?”
“哪位徒弟?”柳诗诗不明所以。
“还能有谁?”玉梅长老扭头看了一眼万里。“他是老身座下不成器的弟子。自从下山历世,就甚少归山。他那个性子,在观中就不甚讨喜,也不知道在外有没有闯出什么祸。”
“万里在世间名声尚可。我是求他治病才找上去的。他虽然脾气怪了些,但世人对他的医术颇有赞誉。”
“是吗?”玉梅长老脸色和蔼了几分:“也不算辱没玉华峰的传承。”
“敢问万里学的是何种医术?颇有些奇异。”柳诗诗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问别人宗门的传承,有些僭越,忙补了一句:“我只是有些好奇,若不方便也可以不说。”
玉梅摆摆手:
“他呀!也不知道算是有天赋还是怪才。正统的术法,全都没一个精通。唯有和绘画纸笔沾边的事情,颇有研究。他那根本不是医术,若是要说,更像画符。”
“还有这种方法?”柳诗诗仔细一想,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在什么上面画不是画?只要有效,也没人规定必须黄纸沾朱砂。就比如她自己用的符,有时连黄纸都不需要,又何尝不是同个情形呢?
“那画你都见过吗?”玉梅长老问道。
“见过。”柳诗诗点点头:“欣赏不来,又瞧不出作为符文的功效。”
“那就对了。”玉梅长老赞同道:“万里算是很难放对位置归类的怪才。若是实战,那三脚猫功夫谁也打不过。若是画符,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医术一说,也并非是他主动探究,只是恰好那时那刻那个图,与人体经脉窍穴有相同之处。有的时候,他画的东西能意外地起到意想不到的用处。”
怪不得作为修道人,他过得如此困苦。哪怕下山算命打猎替人驱鬼也能多少赚点收入。他要是一直以卖画为生,没饿死都算他运气好了。
“此行来玉清观,可有什么要事?”玉梅长老又问。
“我的一位朋友急病昏迷,本想让万里诊治一下,但是他坚持要看一下书,他手头的经书已经破损,特意回观来取。”
“哪一本?”
“玉清经。”
“奥,玉清观入门经书。观内弟子人手一本。倒不是什么大事。”玉梅长老点点头。
“可那与治病救人有什么非看不可的理由?”
玉梅长老看着天空说道:
“娘子也看到了,玉清观地处高空深山老林,又无路进出。未修出所成之前,很多事都要自己解决。比如空气稀薄时的治疗方法。那本书算是能正常在观中生活的一本指南。若是连那书上的都做不到,也很难集中精神修炼,会被困在环境造就的琐事中,这也算是观中筛选的一种方式吧。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