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郎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见她起身就紧跟而去。
十娘忍了半路,实在是厌烦,伸手拦下了他:
“公子留步。”
小玉郎眼见柳诗诗走远,进了自己的屋子啪地关上房门,才垮了一脸笑意,低声问道:
“你不是从来不掺合你家主子的事,今日为何要出手?”
“主子如今重伤未痊愈,受不得刺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气她,也不怕青烟削了你脑袋。”
“当然不怕。”小玉郎阴沉一笑:“当年就没舍得削,如今更不会。”
十娘最不喜小玉郎的地方就在这,他总是如此欺负主子。
“那也要照顾她的身体。”
“你懂什么?”小玉郎不屑一顾道:“你们都是顺着她捧着她宠着她,焉知猛药以毒攻毒不是最好的方法?我越是让她生气,她越是能想到以前,就越容易尽快好起来。”
“强词夺理!”十娘只觉得小玉郎狗急跳墙,丝毫没看出他是为了柳诗诗好。学着雁归大喊一声:白影!交代他送小玉郎出去。
她站在原地目送小玉郎被“请”出春花会楼,这才回了柳诗诗的屋子。
“他走了?”
“走了。”
十娘眼看着柳诗诗听到小玉郎走了的消息,松了好大一口气的模样,心里越发厌恶起这个无耻之徒来。
“十娘,来,过来。”柳诗诗突然柔声叫十娘在自己身边坐下,一反常态地欲言又止。
“主子不如直接开口问吧,如此扭扭捏捏,奴……不太适应。”
柳诗诗自己都未经人事,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被十娘如此一说,更加吞吞吐吐。
她思索一番,干脆问起挑水来:
“你觉得挑水如何?”
十娘脸一红:
“极好。”
“好在何处?”
“为人仗义耿直,粗中有细。”
柳诗诗眼见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干脆单刀直入问道:
“你是因为……他渡了精气给你,才……才如此中意;还……还是?”
十娘脸更红了。
柳诗诗见她始终不答,只好侧敲旁击:
“挑水此人修为平平。你能有如此提升,我瞧着不像是他渡的。倒是那位红壶,有几分可能。”
十娘愣了一下,却笃定道:
“红壶姐姐可是女子……怎……怎么可能……”
柳诗诗故作惊讶:
“你没看出来?”
“什么?”
“他只是喜欢女子打扮,觉得赏心悦目。举手投足,哪有女子的模样?”
十娘细细一想,脸色渐渐退了红……语气行事……确如柳诗诗所说。
柳诗诗趁机打铁:
“那你觉得红壶如何?”
“什么如何?奴感激他救了大家,但此事也钱货两清。”她将知道的事情与柳诗诗说了一遍。言辞之间,只有对红壶修为高深的尊敬,却并无其他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