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玉郎一收扇子,同意了说辞。
他对柳诗诗伸出手:
“诗诗,上路吧!”
柳诗诗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走到风起雨落的马车前,自顾自上了车。
雁归冷笑一声,转身上了白影赶车的那辆。红壶见状也回到挑水赶车的车厢内。
小玉郎收回了手,转过身去。
只有印礼看到他转身之后的脸色阴沉。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京城,朝着阳县而去。
而树林里闪过几道影子,在血燕的注视下匆匆离去。
时值金秋,天气清爽。
若是从前的柳诗诗,定要对一路上的景色美食感到新奇,时不时闹着要下车逛逛吃吃。
她现在越来越寡言少语。
雁归只当无事发生,平日该如何现在就如何。
小玉郎也一如既往殷勤效劳,但柳诗诗却让十娘接手这些琐事,不让他往眼前凑。
一路上红壶查看几次柳诗诗的情况,都说恢复进展不错。
越是不错,柳诗诗却越是冷清。
终于在十几日后的一天傍晚,一行人背着夕阳进入阳县地界。
街上冷冷清清,偶有行人,也戴着面巾,买完东西就匆匆离去。
店铺开着的不多,客人也没几个。
官府张贴的告示,却是说:阳县没有瘟疫,切莫谣传!
即便如此,家家户户升起炊烟,俨然宁愿在家里呆着,无事也不想出去。
一行车马在这样的大街上缓缓行驶,极为扎眼。
不多会儿,印家家主归家的消息就传到小玉郎本家中。
“非年非节,这个节骨眼儿上回来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我还没死呢!”
一位中年男子重重拍着桌子怒道。
“老爷别气,气坏身子就不妥了。凉儿也不是那不懂事的,这次回来兴许有什么大事呢?”
坐在他对面的妇人安抚道。
“能有什么大事???能把圣上的差事办好就是最大的事!”
“听说,还有几辆车马跟着回来,许是生意上的事要来找老爷商量呢?”
“商量?这几年他有什么事跟我商量过?!通知一声还是他记得有我这个爹了!等他回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全家性命都给他当儿戏?!”
妇人挥挥手,外面丫鬟端上一碗甜汤。
“老爷消消气。亲生父子哪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凉儿虽非我所出,但我也是瞧着他长大的。脾气倔还不是随了老爷的性子?一人让一步得啦。”
“哼!”
男子一口气闷完甜汤,到底也没说出什么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