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被扔在地上的时候,印夫人忍不住细细看了一阵。
不等小玉郎问,她抢先回答:
“不认识!”
小玉郎点点头:
“夫人出身官家,哪做得那等厨房粗活。怎么会认识灶头上的伙夫?此人心思歹毒,说受了夫人的命,在众人的吃食中下毒,剂量轻微,但日复一日。只有父亲常去夫人的住处,能吃下解药,平安无事。这也太怪了。若是如此,母亲、大哥与我,怎么会好端端活着?定是信口雌黄编造谎言来讹诈夫人!这就杀了拖出去!”
印夫人死死攥紧手帕。他果然知道了!
黑衣人干净利落地拖了人出去,地板上满是血迹。腥味混杂在空气中,使得印夫人胃里一阵翻腾。
“唉,算了。剩下一人,定也是讹诈!都说医者仁心,怎么会有人专卖毒药给女子,专做那后宅阴私生意?不用带过来了,直接杀了吧!”
又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印夫人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啊?夫人这是怎么了?”小玉郎假惺惺地关切道:“哎呀怪我怪我,杀早了!该留下那最后一人的命给夫人瞧瞧,起码能物尽其用将功赎罪!”他摇摇头一脸惋惜道:“罢了罢了,去请红壶来为夫人看诊,他要什么尽管答应。”
黑衣人领命要动,印夫人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咬牙说道:
“不必了,知道凉儿关心我,做母亲的心里高兴。有这份心就够了。唤府医来瞧便可。”
小玉郎踩着血腥在印夫人面前蹲下,笑着问道:
“夫人日前不还怪我不尽心力,不为家中请神医医治,怎么今日又如此讳疾忌医?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坏了谁的野种,怕被人看出来,才只让买通多年的府医遮掩呢!”
印夫人头晕目眩,却死死咬住牙不敢晕过去。这臭小子!如何得知?!此事没有第三人知道,难道是青无?!
小玉郎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夫人如此坚持,那就随了夫人的愿吧。”他回到书桌前坐下,手指敲着桌子:“那我们来谈谈第二个条件。”
“我都答应!”
印夫人唯恐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连忙堵住话头。
“哦?”小玉郎啪一收扇子,挑了下眉:“谁给你介绍的道人,你都肯说?”
印夫人闻言再也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就这点胆量?也敢威胁我陪葬?”
小玉郎冷笑一声。
他拍拍手,黑衣人窜出来将地面洗刷干净,再押上来四个人。
“都听清楚了?”
“听……听清楚了。”
“一会儿老爷面前怎么说?”
“求少爷饶命!求少爷饶命!”
被五花大绑的四人纷纷求饶,将地板磕得咚咚响。
小玉郎笑着摇两下扇子:
“哎~求我有什么用,夫人不饶你们,活路不在我这里。”
“我说!我说!我照实说!”
有一人开了头,其他几人纷纷效仿。
“这才对嘛。”
小玉郎点点头,黑衣人给几人都松了绑。
印老爷来的时候,正看见印夫人躺在软榻上,一位大夫正给她把脉。小玉郎站在旁边守着。
屋子里点着檀香,还是驱散不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这庸医说什么?!”
小玉郎一脚将大夫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