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先去雁归那等你。到时候传信来就行。”
“好。”
小玉郎看着她提脚离开院子,雁归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低下头,露出苦涩的微笑:错过一次,竟是不再亲近如往然了吗?
他不知道在农家小院里,柳诗诗是否与雁归复现了当年,以他对雁归的了解,他没有这么大胆子。那就是柳诗诗心境有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令他不安。
“少爷,夫人院里似乎有些动静,可要报与老爷知晓?”
印礼从门外进来禀报。
小玉郎收敛起表情,看不出喜怒。
“不用。她可有向外递消息?”
“青无姑娘晨起悄悄烧了东西。他面前:“没有看出什么来。”
小玉郎捏起白纸收入袖中:
“继续盯紧,还有其他两位少爷也盯着。”
“是。”
小玉郎踱步走向印夫人新搬去的院子。远远就听见一阵叫嚷。
“你!你!!!我要去禀告老爷!!!!”
随后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
小玉郎守在院子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一阵惨叫响起,延绵不绝。
“不是我!不是我!!!去找那伙夫去!找害你性命的人去!别过来!!!别过来!!!啊!!!!”
小玉郎笑了。
印夫人的惨叫声真是悦耳。
“饶命!!!!饶命啊!!!!!!啊!!!!!啊!!!!!”
小玉郎想象着她经历着什么,随着血腥味涌起,他笑得越发开心。
随着印夫人惨叫声越来越响,他捂住脸,笑得不能自已!
这个蠢妇唯独说中了一点:当初就该赶尽杀绝!留了他一条命在,就是后患。
随着院内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呜呜的咕咽声。
小玉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此处。
印老爷收到夫人病故的消息,是第二日早晨。
青无慌慌张张跑进院子跪到天亮,才得以进屋禀报。
印老爷连外衣都没穿,气喘吁吁跑到院门前。闻着血腥的浓烈气味,却始终不敢推门而入。
百金和印义大着胆子推开门看了一眼。
印夫人躺在院中样,七窍流血面孔苍白,面目狰狞又惊恐,嘴角又似乎带着微笑。衣服大半被血染红,已经干涸。地上的血痕横七竖八。
印义近前拨开衣袖瞧了瞧:血液竟是顺着汗毛从体内排出!没有任何外伤!
“如何?”百金见他久不语,也凑上前去。
印义将手臂露给百金瞧了瞧,问道:
“如何跟老爷讲?”
“你问我?”百金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之前经历过金枝玉叶的事情,那游方也在此。遇上他准没好事!哪里都有人命官司!
“当然你去编排。”印义放下尸体,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百金只好硬着头皮想了又想,回到印老爷跟前,以印夫人替二少爷挡了灾的说辞,试图将此事搪塞过去。
“挡灾?!”
印老爷压根不信,拨开两人冲进院里。光是看着满地的血痕,他的魂就吓掉了一半。随着他步伐离印夫人越来越近,他却一时害怕了起来。
远远扫了一眼印夫人的死相,他便不敢再上前。转身踩着干涸的血痕,失魂落魄地出了院子。
“飞天现下如何?”
“已经救回来了。正在修养。老爷要不去看看二少爷?听说缺觉少食,人都瘦了一大圈。精气快被吸干了。”
百金赶忙扶上印老爷,边走边说道。“难为夫人深明大义爱子心切。硬生生将那邪书从二少爷手中拽了出来,连夜烧了。谁知道还有祸事在后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