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开始加速旋转,星云变作一团团白光,将整个屋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印礼连忙闭上眼睛,留着微微一条缝,仔细捕捉着事情进展。
柳诗诗摸索半天,似乎放弃了。
举着剑摇摇晃晃一顿挥舞,画出的符咒远不如她在阵外那般精准。
不是这里扭扭歪歪,就是那里长出一条线。
但她终究将符文画完,对着星空用力推出!
这一推,似乎承受着巨大的阻力!
柳诗诗的手指瞬间血流如注!连带着手掌手腕,被碾碎般破开来!
整个屋子血腥味顿时爆开!
而柳诗诗却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将符文推进虚空。
只见符文最后一条歪扭的线条消失在空中。星云瞬间缩小成一个光点从阵法中央缓缓下落。
如雪飘如鹅毛,慢慢落入半空中,然后慢慢消失不见。
印礼屏息凝神看了半晌没敢动弹。
雁归却在光点消失的一瞬间驱动术法,让风旋卷着柳诗诗,将她抛出屋外!
如此重伤,又撞破大门。柳诗诗愣是没有吭一声!
印礼还在心中暗自佩服:果然是女中豪杰!自愧不如!
却听见一声惨叫:
“我的手!!!!!疼!!!!”
红壶连忙冲上去,不要钱似地撒上银藻,再取出珍珠为她施术疗伤。
雁归看着阵法中央的小玉郎,虽然气息微弱,却不再恶化。他心思复杂地出门扶起柳诗诗,喂她喝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兽丹液,又将液体浇在她受伤的手腕上。
兽丹液所经肌肤之处迅速愈合重生,但实在没有多少,柳诗诗的手腕连同上臂都无法恢复如初。
“岸上人真豪横呐!”挑水咂舌道:“如此精贵的丹液居然用来生肌愈合!”
红壶擦了擦手,说道:
“好险,还好没有伤及经脉骨骼,养一养就好了。不过怎会伤及如此?若是阵败倒也能理解,阵成,伤成这样不应该啊。”
雁归抿了抿嘴,没敢说出真相。怎么说?说自己为免柳诗诗探究自己的真相,设了魂咒,以至于最后一道符文,威力不足,反噬自身?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该怪小玉郎,亦或是迎难而上不要命的柳诗诗。
印礼捡起脚下只剩小指大小的金印跟了出来。
“这个,娘子可需要收好?”
雁归从他手里接过,仔细看了看,收在怀里。
红壶只看了一眼,却认出是什么,有些惋惜道:
“这金印拿来抵消五行缺漏实在是暴殄天物。若是留好当作法宝使用,妙处颇多。”
“能做什么?”印礼好奇了起来。
“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去看看你家小少爷如何了吧。”红壶迈步朝着小玉郎而去。
天光微亮的时候,印府总算安静了下来。
印礼接到黑衣人的禀报,眉头紧锁走入柳诗诗的院子。
“娘子,府中一百五十一人已经……没了……剩下中毒的人都按照吩咐与少爷呆在一个屋子。其他健康不受影响的人,不足八十。老爷无事,二少爷有些疯疯癫癫,以防万一,还是绑了放在少爷屋子里。尸体也已经归拢在一处,等候娘子吩咐。只不过……官府查问起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