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个悍妇出的馊主意!跟那印夫人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蠢得落了把柄在人手中!早就跟你说,印家的事我不点头你不能答应。那都是他们的家事!你上赶着出谋划策,私自拿了我的官印发布告,我不认下来难不成大义灭亲?!”
“好你个沈星!拿银子的时候你不谈什么家事公事,要落难了,倒是开始找人垫背了?!”
“都说了小声点儿!生怕没人听见怎么的?!”沈老爷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继续道:“再说印夫人都死了,咱们这点纰漏死无对证。只是……印家小少爷那,若是株连,少不了被打为同党。这几年你也没少捞好处,尾巴都断干净些!回头将事情往印夫人身上一推,我再疏通疏通,大不了辞官回家,老家该有的都有了,换个地方给儿子说亲也容易,还能颐养天年。你要是执意犯蠢,可别怪为夫不念夫妻之情!”
毛氏的声音激动起来!
“好好好!沈星!沈老爷!沈大人!想休妻很久了是吗?!总算给你找到机会让我下堂,好将位子让给你一屋子狐狸精轮流做是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忘恩负义的老不死!”
接着,一阵推搡衣服摩挲的声音传来,咣啷啷,杯盏碎了一地!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蠢妇!悍妇!没脑子的玩意儿!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糟烂玩意儿!!!”
摔门的声音咣啷一响,毛氏在屋子里哭了起来。
柳诗诗对雁归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跟上了沈老爷。只见沈老爷摸着半边红肿的脸庞,一边呲牙,一边钻进了姨娘的院子。
柳诗诗意犹未尽,还想再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动静。
猛地一回头:黑羽站在她三步开外静静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来的?嘿嘿……”柳诗诗陪笑道:“一块儿蹲墙角?”她指了指雁归旁边的位置。“地儿大,够你站。”
黑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慢慢露出微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柳诗诗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心里发毛,拍了雁归的肩头,一起快速离开了府衙。
“无趣得很。”
一进农家小院,柳诗诗就进屋在椅子上坐下。“还以为有什么其他隐情,就这点事,黑羽就出马弄这么大阵仗。”
“到底是他职责所在。就看那老两口能不能醒悟了。”
“能醒悟他还要拿金玉律走?”柳诗诗不看好沈老爷与他夫人。“也是,算是给了两次机会。再执迷不悟,就是府君亲临,也是一样的结果。”
柳诗诗只是有些失望,以为背后能挖出些别的牵连,翻过桌上的空杯往雁归面前一推。
“怎么?没有有用的消息能帮上那小子,泄气了?”
雁归看着空杯边说边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回了原处。
“他脸还没这么大。”柳诗诗看雁归半天没给自己倒,干脆自己动手。“说起来你之前叮嘱过国师的事情不要插手。你究竟知道多少?”
雁归刚要张嘴,却被柳诗诗打断:
“别用以前那套说辞搪塞我,什么国运之争,他不跟赵影对着干,上天入地地,到底在灭什么口?找什么人?有什么打算?”柳诗诗有心想问问神女的事情,却被一阵喧闹打断了思绪。
“这回应该够了吧?”
“也许?不够再去打呗!”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放过我吧……歇歇……歇歇再去……”
挑水挑着担子进了院子,担子两头全是妖兽。七歪八扭地被粗糙地捆绑在一起,挂在扁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