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明明是一阵黑风把我卷过来的!我好好地在陈宅……呃……”
他猛地刹住话头,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自己在案发现场。
晏临渊一听黑风,心里立刻门清是哪个不安分的臭小子干的好事,暗自记下一笔,准备秋后算账。
但他面上却装作毫不知情,甚至还微微蹙起了那好看的眉头,露出一副困惑又带着些许责备的神情。
“黑风?我不知情。我昨夜不过外出片刻,归来后便一直在此静修,从未离开。”
他目光扫向那被打开的棺椁,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指控。
“倒是你,小狐狸,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掀了我的棺盖……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我……我没有!”
江晚宁一听这莫须有的罪名,急得差点跳起来,指着那棺材辩解。
“是它自己打开的!我什么都没碰!我就站在这儿,它‘咔’一下就自己滑开了!不信你问它!”
他情急之下,连让棺材自己作证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晏临渊挑了挑眉,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一抹“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慢悠悠地道:
“是吗?可若非你闯入墓室,触动了此地的气机,我的棺椁又怎会自行开启?”
他目光扫过江晚宁紧紧握着的手机,屏幕上还定格着那把古剑的照片。
“而且,你还拍了这么多罪证,扰了我的清净……小狐狸,你说,你是不是该负责?”
江晚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机,顿时像被抓住了小辫子,心虚地捏紧了手机。
完了,人赃并获,这盗窃文物资料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
他咬了咬下唇,粉嫩的唇瓣被咬得泛白,自知理亏,只能闷闷地问:
“那……那你想怎么办嘛?”
晏临渊看着眼前这只傻乎乎又好拿捏的小狐狸,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面上却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他煞有其事地用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沉吟道:
“嗯……让我想想。我呢,沉眠许久,近日方才苏醒,元气未复,正是需要静心休养汲取灵气之时……”
他话语一顿,目光灼灼地落在江晚宁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
“而你,小灵狐,天生地养,灵力至纯至净,正是我恢复实力所需的最佳补品……”
江晚宁听到补品二字,吓得浑身绒毛都要炸起来了,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不好吃!我灵力很弱的!”
晏临渊被他这反应逗乐,轻笑出声,安抚道:“别怕,我又不吃狐狸肉。”
他话锋一转,抬手随意地一挥——
只见棺材里那条小巧精致的金制同心锁项链,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悬停在江晚宁的眼前,在手机光线下折射出温暖的光芒。
“这样吧,”
晏临渊看着那金锁,又看向紧张兮兮的江晚宁,提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你将这项链戴在身上。此物与我气息相连,你戴着他,我便可借其感应,贴身……嗯,是远程汲取你周身自然散逸的纯净灵气,助我恢复实力。如何,小灵狐?这笔交易,很公平吧?”
见这个神秘的鬼王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灵狐的本质,江晚宁又是吓了一大跳,心脏砰砰狂跳。
暴露身份是他最大的恐惧!相比之下,被借点灵气,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贴身什么的……总比被当场拆穿或者抓去当补品强!
保护马甲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连昨晚被吃豆腐的羞愤都被他暂时抛到了脑后。
江晚宁一把将眼前晃悠的小金锁攥进手里,连连点头答应:
“行行行!我戴!我戴着就是了!但是!”
他抬起头,非常严肃地强调,
“你得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对谁都不能说!”
晏临渊看着他那副紧张兮兮,仿佛在交换什么重大秘密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从善如流地点头。
“好,我答应你,绝不将你是只小灵狐的秘密,告知第三人。”
“成交!”江晚宁松了口气,感觉保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么,”晏临渊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江晚宁将金锁交给他,“将此锁给我。”
“啊?为什么?”江晚宁疑惑,攥紧了小金锁,“我自己戴就行。”
晏临渊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此乃法器,需由我亲手为你戴上,施加印记,方能生效。否则,不过是件寻常饰物罢了。”
江晚宁将信将疑,但想着对方实力高深,或许真有这等讲究?
他不情不愿地撇着嘴,小心翼翼地将手里那只做工精巧带着微凉触感的小金锁,放到了晏临渊摊开的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上。
就在小金锁落入晏临渊掌心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短短的看似只能堪堪绕过脖颈的链条,在晏临渊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般,悄无声息地延长了,变成了一个长度恰到好处的项链。
晏临渊双手拿着项链的两端,向前微微俯身。
因为他飘浮着,这个动作使得他的面孔离江晚宁极近,冰冷的气息几乎将江晚宁完全笼罩。
江晚宁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容颜在眼前放大,能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有些呆愣的模样。
晏临渊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将项链绕过江晚宁白皙修长的脖颈,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他颈后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然后,在江晚宁身后,熟练地扣上了搭扣。
整个过程中,他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深邃眼眸,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江晚宁那双清澈见底此刻却写满了紧张和一点点懵懂的琉璃色双眸对视着。
戴好项链后,他并没有立刻退开,而是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看着江晚宁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因为紧张而轻颤的睫毛,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用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清晰地宣告:
“我姓晏,名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