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再次只剩下江晚宁和晏临渊两人。
江晚宁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和如何联系奚时月的烦恼中,浑然未觉身边某位鬼王,因为一个名字心里已经打翻了一个陈酿千年的醋坛子。
他甚至还喜滋滋地又拈起一颗剥好的葡萄,满足地塞进嘴里。
晏临渊垂眸看着怀里这小家伙毫无心机,甚至有些傻乎乎得意的模样,心底那点不爽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掠过一丝幽深的光芒。
罢了,就让这小家伙再高兴一会儿。待会儿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逐渐稀疏。
江晚宁的小家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余下朦胧的月光如同轻纱般透过薄薄的窗帘悄悄潜入室内。
卧室的大床上,被子底下鼓起一大团,隐约可见两个人影紧密相贴。
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其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正不安分地小幅度的挪动着,似乎想要挣脱某种束缚。
“唔……晏、晏临渊…你放开……”
江晚宁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含混不清。
他整个人被晏临渊结实的身躯密不透风地压在柔软的床垫上,两个手腕被一股冰凉而柔韧的鬼气轻而易举地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
那鬼气如同有生命的黑色丝带缠绕着他的腕骨,既不会弄疼他却又让他无法挣脱分毫。
最要命的是他的唇舌。
晏临渊的吻不同于平日里蜻蜓点水般的逗弄,他含住江晚宁柔软香甜的唇瓣辗转厮磨。
然后强势地撬开齿关,捕捉到那条试图躲闪的软舌,便毫不客气地纠缠上去,仿佛要将属于江晚宁的每一寸甘甜气息都掠夺殆尽。
江晚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到近乎窒息的亲吻弄得晕头转向,氧气似乎都被夺走了大脑一片空白,喉咙里只能发出一点点破碎而可怜的哼哼声。
更让他浑身战栗的是,一只带着略低于他体温的凉意的大手,正顺着他的腰侧线条缓慢而暧昧地滑动。
那指尖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了一簇簇细小的火苗,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与悸动。
强烈的刺激让江晚宁眼角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生理性的红晕,晶莹的泪珠从微红的眼角滑落,迅速隐没在枕畔柔软的发丝中。
就在江晚宁觉得自己快要缺氧晕过去的时候,晏临渊终于大发慈悲稍稍退开了一些,给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间。
江晚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膛剧烈起伏。
好不容易缓过气,他立刻用带着浓浓哭腔和羞愤的声音控诉:
“晏临渊!你、你这个老色鬼!你之前明明说过不会逾矩的!你说话不算话!”
听着小狐狸带着哭音的指控,晏临渊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磁性。
他非但没有松开钳制,反而恶意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下压了压,让江晚宁更清晰地感受到彼此之间不容忽视的紧密接触与蓄势待发的威胁。
“本王自然说话算话。”
晏临渊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调侃,丝毫听不出忍耐的辛苦。
“说了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便不会。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低头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江晚宁泛着水光的红肿唇瓣,语气带着一丝理直气壮。
“方才宁宁在本王面前,那般提及别的男人,让本王心里很是不痛快,吃了好大的醋。这心里不舒坦,总得讨回来一点是不是?”
江晚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言论惊呆了,连哭泣都忘了,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一脸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什、什么吃醋??吃哪门子的醋?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过是分析案情的时候提到了奚时月而已!这老鬼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找借口占他便宜!
然而,抵在自己身上那存在感极强的触感,让江晚宁识时务地把后面更激烈的控诉咽了回去。
形势比人强他可不想真的把这个千年老色鬼惹毛了。
他咬了咬被亲得红肿的下唇,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屈服。
“你先松开我一点……”
江晚宁声音细弱蚊蚋,带着一丝不情愿的妥协。
晏临渊从善如流微微抬起身,减轻了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但手腕的禁锢和两人紧密相贴的姿势依旧没变。
江晚宁努力仰起头,带着点敷衍和赌气的意味,快速地、轻轻地在那线条优美的下巴上啄吻了一下。
“好了吧?”他嘟囔道,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却听见头顶传来晏临渊极为不满的啧了一声。
“宁宁这道歉,未免太过敷衍。”
晏临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意。
“本王要的是这里。”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江晚宁那被蹂躏得嫣红水润的唇瓣。
江晚宁气得想咬他,但形势所迫只能试图讲道理:
“我…我这样被压着,手也被绑着,怎么亲得到嘛!”
他试图甩锅给现状,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够不着。
晏临渊闻言,拖长了声调恍然大悟般:“哦——原来是这样啊——”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那…本王就自己来取了。”
话音未落他便再次低头,精准地攫取了那双他觊觎已久的唇瓣。
“唔……!”
寂静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听得见唇齿交缠间发出的轻微啧啧声,以及江晚宁被吻得七荤八素,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细弱而可怜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