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立刻收起笑容,换上一副“我不管你必须听我的”的霸道表情,开始翻旧账:
“我不管!你别忘了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你……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就当是补偿了!”
听到江晚宁这么一提醒,晏临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小狐狸在他身下眼角泛红、嘴唇微肿、又羞又恼的迷人模样,那美妙的滋味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愉悦又带着几分邪气的弧度。
“好。”
他答应得异常爽快,伸手捏了捏江晚宁的脸颊。
“那就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让我的小狐狸这么上心。”
说着,他优雅地起身,那本线装书在他手中化作点点流光消失不见。
不过几分钟,江晚宁就换上了一身简便的休闲服,跟着宋惊澜去管理局。
晏临渊则虚化了实体,悄无声息地飘浮在江晚宁身侧。
除了江晚宁,无人能察觉他的存在。
宋惊澜开车带着江晚宁一路沉默地来到了超自然事务管理局。
与上次办理妖籍登记的区域不同,这次宋惊澜带着他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寂静无人的走廊,最终停在了一扇看起来格外厚重的门前。
推门而入,江晚宁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快速打量了一眼房间内部,发现墙壁、天花板甚至地面,似乎都是由某种特殊的银灰色材料一体构筑而成,表面刻画着若隐若现的复杂符文,显然是为了隔绝和压制异常能量而专门设计的封存室。
房间内并非空无一人。
一道清冷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房间中央,周身流淌着纯净的灵力,似乎正在对某物施加封印。
江晚宁心里“咯噔”一下——奚时月!他昨晚才刚提到的人,今天就碰上了!
他做贼心虚般飞快地瞟了一眼身旁空气,见晏临渊依旧保持着虚化状态,气息平稳,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的奚时月,依旧是一身干净清爽的打扮,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将他清冷孤高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似乎刚完成一轮灵力灌注,正缓缓收回手。
江晚宁有些拘谨地上前一步,隔着差不多一米的安全距离,小声打了声招呼。
“奚、奚天师。”
搞笑,能不保持距离吗?江晚宁在心里嘀咕,要是离得太近,旁边那个千年老醋坛子又莫名其妙打翻了,最后受苦受累的还不是我自己!
奚时月闻声,清冷的目光转了过来落在江晚宁身上,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得到了回应,江晚宁这才将目光投向房间正中央那个被放置在特制透明观察箱内的物件。
那是一樽玉爵。
爵是古代的一种饮酒器,有三足,前有流,后有尾,侧有鋬。
眼前这樽玉爵,通体由上好的青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即使在特殊灯光和封印下,依然能看出其不凡的质地。
爵身雕刻着繁复精美的云雷螭龙纹,线条流畅工艺精湛,透着一股皇家气派。
然而,这精美的玉爵周身,却缭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浓稠如墨的怨气!
那怨气如同活物,在观察箱内左冲右突不断撞击着箱壁和奚时月布下的灵力封印,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充满了不祥与暴戾。
宋惊澜冷硬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为江晚宁解说:
“这东西,是三日前,我与奚天师在城郊一栋荒废多年的古宅地下暗格中寻获的。发现时,它被重重符咒包裹,但依旧无法完全压制其内蕴藏的惊人怨气。带回局里后,只能暂时依靠这间特制隔离室和奚天师的灵力进行双重压制。”
江晚宁一听,心里立刻对上了号--
这不就是原着剧情中,宋惊澜和奚时月第一次正式合作处理的事件吗?看来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现在才算是真正拉开了序幕。
他心里一边胡乱想着剧情走向,一边也没忘记自己此行的正职。
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观察箱,屏息凝神仔细地观察起箱内的玉爵。
越是细看,他眉头皱得越紧。
这玉爵的材质、雕花的风格手法、整体的造型规制……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工艺这纹饰风格,尤其是那螭龙的神韵……
他忍不住再次偷偷地带着求证意味地,朝晏临渊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原本神情慵懒的晏临渊,此刻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凝结了万载寒冰,死死地盯着观察箱内的玉爵,周身那无形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即使感知不算特别敏锐的江晚宁都感到了一阵心悸。
晏临渊此时的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厌恶、或者说……勾起他极度不悦回忆的东西。
看到晏临渊如此反应,江晚宁立刻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见晏临渊虽然面色冰寒,但并没有其他过激举动,似乎还在克制,他这才抬起头,看向等待他结论的宋惊澜和奚时月,用尽可能平稳专业的语气说道:
“这个东西……从形制、玉料和雕刻工艺来看,确实出自大晏王朝无疑。而且,这种品质和纹饰,绝非寻常贵族能用,多为皇室专用,甚至是……帝王级别的宴饮或祭祀场合才会动用的器皿。”
他顿了顿,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注意着晏临渊的反应,缓缓吐出了自己的最终判断:
“呃……根据我的判断,我觉得……它很大可能,是晏徽帝……也就是史书上那位晏淮安,他在位时期的东西。”
江晚宁说完,心脏砰砰直跳。
他紧紧盯着晏临渊,生怕自己这句话会刺激到对方。
然而,晏临渊只是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那双冰寒的眸子依旧锁定着玉爵,对于江晚宁的这个判断,他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更别提反驳了。
见晏临渊连这一句都没否认,江晚宁心下更是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