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瞧着接完电话便眉眼含笑的苏见夏,当即促狭地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调侃:“你这笑容都快溢到眼角眉梢了,准是顾总的电话吧!”
苏见夏刚褪下去的红晕“腾”地又漫上脸颊,她嗔怪地瞪了夏婵一眼,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着地址,嘴上却还嘴硬:“夏姐再取笑我,我可真不理你了。”
“哈哈,不逗你了。”夏婵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拂乱的碎发,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不过说真的,顾总那人看着冷冰冰的,对你倒是上心。你瞧,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苏见夏心里倏地一暖,下意识地循着她的目光往窗外望去。
果然,街角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正安静地泊在浓荫下,车窗半降,隐约能窥见男人挺拔清隽的侧影。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抓起一旁的手包:“那我先下去了,夏姐,尺寸你都记好了吧?旗袍的事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夏婵送她到楼梯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快步折回工作台,拿起一个绣着玉兰的锦盒塞进她手里,“这个拿着,是我亲手绣的手帕,配旗袍正合适。”
锦盒入手微凉,苏见夏轻轻打开,一方月白色的真丝手帕静静躺在里面,边角绣着几枝亭亭玉立的玉兰,针脚细密得找不出一丝瑕疵,雅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太漂亮了,谢谢您夏姐。”
她眼底满是欣喜,真心实意地道谢,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收进手包。
“跟我客气什么。”
夏婵笑着挥挥手,又催她,“快去吧,别让你家顾总等急了。”
苏见夏点点头,转身踩着铺了红绒地毯的木质楼梯往下走。
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栏杆,在台阶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
走到门口时,接待的小姐姐笑着跟她道别,她也笑着回礼,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裹着一身温柔落在肩头,风里飘着街边花店传来的玫瑰香气,甜得醉人。
宾利车的车门恰好应声而开,顾砚深长腿一迈,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今日穿了件浅灰色的西装,熨帖的衣料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修长,眉眼间惯有的冷峻被阳光柔化了几分,看向她的目光里,盛着浅浅的笑意。
“等很久了吗?”
苏见夏快步走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歉疚。
顾砚深轻轻摇头,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一片落叶,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烫得她耳尖微微发红。
“没多久。”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忍不住微微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见夏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她连忙往后退了一小步,轻轻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有,就是……夏姐跟我开了几句玩笑。”
顾砚深挑了挑眉,显然没全信,却也没再追问,只是绅士地伸手替她拉开车门:
“先上车,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私房菜。”
苏见夏点点头,弯腰坐进车里。
柔软的真皮座椅裹着熟悉的暖意,车厢里还萦绕着她偏爱的白茶香薰,让人瞬间放松下来。
顾砚深绕到驾驶座坐下,发动车子,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状似无意地问道:“旗袍选好了?”
“嗯。”
苏见夏用力点头,想起那匹正红色的云锦,眼底瞬间漾满笑意,
“夏姐还给我留了块压箱底的好料子,说是苏市云锦研究所定制的,做出来肯定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