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妄的法相已经淡得几乎透明，只剩一双赤瞳还在死死盯着他：你......

改写天道？沈辰突然张开双臂，灵力旋涡裹着他缓缓升空。

晶核在丹田内发出轰鸣，那声音竟与天地共振，不，是让天道看见新的可能。他的声音里带着滚烫的温度，像是要把每个字都烙进天地法则里，氧化还原能生光，中和反应能化雨，连最普通的电解水都能炸碎岩石——这些，本就是天地早有的法则。

雷无妄的赤瞳收缩成针尖。

最后一道劫雷在他头顶炸成漫天银雨，却没有半滴落在沈辰身上。

那些雷光像被磁石吸引般，全部没入他丹田的晶核。

晶核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竟与元素周期表的排列方式如出一辙。

你......雷无妄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违背了......

我只是证明，法则不止一种写法。沈辰的双目泛起与晶核同色的幽蓝，他能清晰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灵力粒子，每一个都在按照新的轨迹流动，去告诉天道，该翻页了。

赤瞳中的光彻底熄灭。

雷无妄的法相化作千万道雷霆，消散在劫云里。

原本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劫云开始消散，露出被洗得湛蓝的天空。

岳雪儿的罗盘掉在地上，她望着师兄周身流转的灵光，突然捂住嘴——那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灵气，是成网状分布的灵能流，每根都精准地连接着天地间的元素粒子。

这......这已非修真。天机子的胡须在发抖，他盯着沈辰脚下的灵力旋涡，手中的机关鸟模型地断成两截，而是......新道。

长生殿主抚着长须笑了：好个新道。他望向远处脸色铁青的赵无极，当年我等说大道三千，总以为是说资质，如今才明白，是说路——要自己走出来的路。

赵无极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沈辰被众人围住的背影，耳中还响着刚才劫雷炸响时自己那句旁门左道的嘲讽。

此刻那嘲讽像根刺，扎得他喉头发腥。他猛地甩袖，玄色道袍带起一阵风，连看都没再看沈辰一眼。

师兄！岳雪儿扑过来时，沈辰正低头查看掌心。

那里悬浮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表面流转着彩虹般的光晕。这是......

晶核金丹的副产品。沈辰笑着把晶体塞进她手里，里面封着刚才吸收的雷灵，够你炼十炉雷火丹了。他抬头望向天际，风掀起额前的碎发，雪儿，去把实验室的坩埚擦干净。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烧红的铁般的温度，我们的新道，才刚开头。

远处山巅，一道黑影隐在云后。

它望着沈辰周身的灵能网络，瞳孔收缩成竖线——那是只有上古凶兽才有的眼型。

黑影抬起爪子，对着天空划了道血痕，血珠落地的瞬间化作黑雾：法则重构者......它的声音像刮过枯骨的风，不能让你活着看到新道成型。

话音未落，黑影便消失在云层里。

而沈辰只是抬头望了望天空，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更遥远的地方，注视着他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