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辰的反熵阵却在这一击下愈发明亮——他终于看清了，法则封印的本质是“强制熵增”，而他的循环阵在制造“局部熵减”，两者的对抗，其实是宇宙最基本的能量法则之争。

星核的光突然暴涨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程度。

沈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那是他一直桎梏自己的“凡人之躯”的枷锁。

当他的意识触及星核最深处时，前世实验室的最后画面突然浮现：导师拍着他的肩膀说“可控核聚变是人类的火种”，而此刻，这火种在修真界的星核里，燃烧得更加旺盛。

“聚变，启动。”沈辰轻声说道。

星核中心的原子模型突然加速旋转。

质子与中子的碰撞声如同战鼓，在石厅里轰鸣。

一道比太阳更亮的光柱冲天而起，直接穿透了玄冥的法则封印。

黑雾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

玄冥的法袍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被撕裂的封印，眼中第一次露出惊色：“你竟敢……亵渎神火！”

“这不是神火。”沈辰抹去嘴角的血，星核的光映得他眼底发亮，“这是科学与修真的结合，是未来。”

玄冥的权杖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芒。

但那光柱已触及他的胸口，将他的法身在虚空中灼出一个焦黑的洞。

他踉跄着后退，法则纹路在体表疯狂游走，却始终无法补上那道被撕开的裂痕。

“你终究会明白……”玄冥的声音开始虚化，“这火种，并非祝福。”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被光柱卷进虚空，只留下几片焦黑的法则碎片，散落在地。

石厅里重新安静下来时，雷震天捡起玄铁剑，用袖子擦了擦剑刃上的焦痕：“这老东西跑了？”

“跑了。”紫鸢的冰弦垂在身侧，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但他的法则碎片……”

“无关紧要。”沈辰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法则碎片。

碎片在他的掌心融化，化作一缕幽蓝色的光，钻进了星核。

他望着星核里流转的光纹，突然笑了，“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仰望天道，而是……自己成为天道。”

岳雪儿递来的疗伤丹被他推了回去。

他走向石厅门口，抬眼望向天际——方才被光柱撕开的云层正在合拢，但空气中的灵气明显紊乱了。

风卷着碎叶掠过他的脸庞，带着一股奇异的甜腥味，像是某种大变动前的预兆。

“沈先生？”岳雪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阴云密布的天空，“要撤了吗？”

“撤。”沈辰收回视线，将星核收进储物戒。

他摸了摸心口的蛇形印记，那里的滚烫已经变成了温驯的跳动，“但记住，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石厅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雨滴落在地面的法则碎片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远处传来山崩的轰鸣声，像是天地在为某个新时代的降临，发出第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