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防御阵快撑不住了!”
“焚天阁的火符又炸塌了一段城墙!”
刚靠近凌霄城,厮杀声与呼喊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凌越拨开迷雾森林的最后一道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昔日繁华的凌霄城此刻火光冲天,青灰色的城墙上布满焦黑的裂痕,护界联盟的修士们正用身体堵住缺口,与激进派的黑衣人厮杀在一处,鲜血顺着城墙的沟壑汇成细流,在城下积成暗红的水洼。
“这他娘的……”萧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玄铁斧在掌心攥得咯咯作响,“雷暴那老东西是把凌霄城当成炼狱了?”
凌越没说话,指尖的微源之力已悄然运转。他看到城头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拄着半截断枪,指挥金刚门弟子搬运巨石封堵缺口——石坚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白袍被血浸透,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烟灰,却依旧声如洪钟:“往左侧挪!快!焚天阁的杂碎要从那爬上来了!”
“石长老!”凌越运起源力喊了一声,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清晰地落在城头。
石坚猛地回头,当看清城下那道玄色身影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断枪“当啷”掉在地上:“你……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让周围厮杀的护界联盟修士都愣了一下。有人认出了凌越,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是凌越!凌越回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石坚回过神,一脚踹向身边发怔的弟子,“放绳梯!快把人接上来!”
绳梯“哗啦”落下,凌越与萧战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踩着摇晃的绳梯向上攀爬。刚到半空,几道火符便呼啸着砸来,带着焚天阁特有的硫磺味。凌越反手甩出两道微源光刃,将火符在空中引爆,爆炸声震得他耳膜发疼。
“小心暗影殿的人!”城头上的石坚大喊,只见阴影里窜出几道黑衣人影,短刃直刺凌越后心。
萧战眼疾手快,玄铁斧在身后划出半圆,斧风将黑衣人逼退,同时骂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正面来!”
两人终于踏上城头,石坚一把抓住凌越的胳膊,他的手掌粗糙而滚烫,还在微微颤抖:“你可算回来了……再晚一步,这凌霄城就真守不住了!”
凌越扫过周围的惨状:护界联盟的修士大多带伤,丹药箱已空了大半,城角堆着不少盖着白布的尸体,连空气中都飘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刺痛:“墨渊长老呢?妖族和金刚门的主力在哪?”
提到墨渊,石坚的声音低沉下来:“墨渊兄在议会山陷落时为了掩护弟子撤退,被雷暴打成重伤,现在正在城主府闭关疗伤。妖族的狐倾月带着族人在城外打游击,牵制激进派的援军;我们金刚门……”他看了眼身边寥寥无几的弟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能站着的,就剩这些了。”
“炎狱那老东西呢?”萧战问的是焚天阁阁主,“他也跟着雷暴发疯?”
“何止是发疯。”石坚咬牙切齿,“焚天阁的火符不要钱似的往城墙上砸,昨晚还放火烧了西城门,若不是狐倾月带人从侧翼偷袭,咱们连这半壁城墙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