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幅画十幅画齐集后,这个世界上谁还敢和我作对”乔荣大笑着,手上的杯子摇晃,红酒洒出几滴,猩红得仿佛鲜血一般。
“可是封御景今天拿出三幅,我们这里不是也只有三幅吗剩下的四幅”沈艾不怕死地追问。
“呵呵,所以今天可是场好戏呢。我那从不露面的老对手、老搭档哦,今天也该露个脸了,偷偷摸摸处理了那么多绊脚石,总算是沉不住气了。等到我们这边集齐六幅,他当然不得不把剩下的四幅交出来,到时候把陆浮橙和研究协会的那些老头都绑来呵呵,人人都在拼尽全力抢,谁也不知道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罢了,死的死,伤的伤,躲的躲,想要知道惊天秘密,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沈艾一惊,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所以十四年前封逸夫妻去世,陆函意外身亡以及木家的事情也许不是意外”
“意外哈,怎么可能是意外呢”乔荣耐人寻味地勾唇,“周哲膺这匹狼可是老成精了,人一旦成了精就什么情面也不会留的。封逸是他的至交好友,他倒是下得了手。陆函和他远隔千里,又被他一手安排死得蹊跷,谁也想不到他身上去。唯一看到真相的木闻一声不敢吭,木印更是早早离了圈子,逼着孙子断手明志永远撤离这个是非之地。剩下一个郑寅和还有婚后出轨的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当然有恃无恐”
“啧啧,要是封御景那小子知道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人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想想都觉得好玩啊。”
“嘭”物体坠落在地的声响
“谁”沈艾迅速寻声追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消失在拐角,脚下是一个砸碎的相机
他手握成拳,掌心里一直紧攥着的录音笔被汗水浸透。他猛地回神,立刻沿着楼梯追了下去。
周筱慌不择路地从楼梯上一路而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什么是老成精的人是她的父亲是吗
是她那个记忆之中向来看破名利,淡然如水的父亲吗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绝对不会是真的
疯狂摇着头,脚步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匆匆拿出手机,手抖得却怎么也找不到封御景的号码
她跑得太急,脚下没踩稳一连跌了好几跤,却不敢哭出来,一个劲儿地往外跑
猛地撞进一个人怀里时,周筱还没缓过神来。乔以航眉心一皱,身后的小林赶紧上来将她拉开:“这位小姐,您没事吧”
周筱恍恍惚惚地抬头,认出乔以航时,眼睛一亮:“乔以航你知道浮橙在哪里吗”
浮橙一定和阿御在一起找到浮橙就可以找到封御景了
她、她要把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说给他听
“不知道。”乔以航脸色极差,绕过她径直朝厅内走去。
周筱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罐冰,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人一把拍到地上
“唔”她的嘴被身后的人用力捂住再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然而,仿佛是上天听到她焦急的内心,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个人。那是一对气质出众的男女,两人面色沉静,眼底淡淡的笑意让他们在那些面容浮躁的来客之中更显出众。
这样看过去时,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封御景和陆浮橙站在一起,竟然这样相配。
“唔唔”周筱挣扎得更厉害了沈艾眼神一凛,将她直接拖到了角落里
“老板,这”小林回过头担忧地看着挣扎的那个人消失的方向,乔以航神情未变,只淡声道:“少管闲事。”
转眼间,那对璧人已经走到他们身前。
“合作愉快。”封御景低低一笑,扣在浮橙腰上的手稍一用力,两人贴合得更加密切。
“合作愉快。”乔以航面不改色,望向今天格外美丽的浮橙,“小橙,你也来了。”
“嗯。”浮橙从容点头,刻意不去看他微微有些灰白的脸色。
乔以航不再多说,带着小林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他知道自己输了什么,所以宁愿一直装作不知道,才不至于太过狼狈她肯过来,她居然愿意陪着这个男人站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
司仪已经准备就绪,灯光在这时暗了下来。
浮橙跟着封御景找到位置坐下,忍不住问:“你们合作了什么”
“秘密,”男人侧过头轻轻吻上她的发鬓,“陆浮橙,我从来没有一刻觉得”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我这么胜利。
“什么”浮橙被他绕得有些晕乎,转过头四处看着,“听说周伯伯和郑大师也会过来,好像没看见呢。青青闹肚子没能过来,怎么周筱也不在不是说今天一定要抢个头条过过瘾吗”
“那女人成天疯疯癫癫的,你少和她来往。”封御景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从来没什么好评,但浮橙却知道,周筱于他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姐姐。哪怕是安娜也比不上的。
想到安娜,她突然有些好奇:“唔,安娜她没事吧”
毕竟是自己害她跌下楼梯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愧疚。
谁知封御景眼神遽寒:“发配边疆了。”和另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一起。
浮橙觉得他今天一定是脑袋抽筋了,怎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懂。于是没好气地回头看向前方。
舞台的灯光又变幻了一阵,几个助兴的节目之后,总算开始了今天的正题
“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空参加今天这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首先请欢迎我们的主办方代表人r。r上台发言”
跛脚的男人缓缓走上台时,浮橙愣了好一会儿,才凑到封御景耳边小声说:“封御景,我好像认得他”
封御景并不觉得意外,而是轻笑说:“傻瓜,你当然认得他。”
他眉心舒展,眼底却是冷芒锋锐:“他就是乔荣。”
“原来是他”浮橙瞪大眼望过去,原来当初母亲就是跟着这个人一起,鬼迷心窍地将乔伯伯手里的古画偷运出来交易的
那时隔了一定的距离,她又全副心思在母亲身上,根本没能注意到这个据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