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下流功夫。”郑有涯激动得要把旗杆捏碎,却涨得满脸通红。
冷银霜被震得娇颤不已,口中还不依不饶骂道:“没的龟孙子,连你祖奶奶都敢戏弄”
“嘻嘻,好姐姐,我可再也不敢了。”第五剑咧嘴一笑,一个蛤蟆跳,顺势收回长鞭。
长鞭一收,内力一震,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使了一招下流的“撩阴式”,冷银霜顿觉脚下失去重心,娇嗟着仰面翻到。
顿时一阵哄笑,全是些白眼看笑话的人,就算有一两个不是,也不另外拎出来表扬了。
冷银霜后脑勺闷闷的疼,她咬着牙翻过身来,挣扎着要起身来。
“好姐姐,要不要我来扶你”做作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冷银霜扭头一看,肺都要气炸,第五剑这还在扮可爱,只见他用肥嘟嘟的手指点着胖乎乎的脸颊,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哄笑声又一次响起。
冷银霜又羞又恼,愤愤地望着端坐在台下的司徒少卿,带着哭腔道:“卿哥”
司徒少卿尴尬地皱着眉头,他不安地看看身边的薛遗玉,她正专心致志地扮演她的白衣冷郎,悠然闲适地扇着扇子,并未有期待中的吃醋表现。司徒少卿自觉无趣,便将目光移向仲裁席上的“郑有涯”,迅速递了个眼色过去。
“护花金童第五剑暗箭伤人,严重违规,出局”仲裁席上的“郑有涯”朝第五剑举出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违规”二字。
第五剑闻言略略一愣,舔着舌头甩起长鞭,在擂台上踱了半圈,忽而在趴在地上的冷银霜身边停住,不知要作甚举动。
“第五剑”台下,司徒少卿站起身来,急急喊道。
第五剑对上东家的厉目,僵持半晌终于服软,一个侧翻下了擂台。
“第一回合,烟山圣女冷银霜胜”“郑有涯”朗声宣布,并带头热烈鼓掌。
本来掌声稀落,忽而有人见到宋王和葛妃也鼓起掌来,顿时掌声雷动。
冷银霜终于站了起来,拾起狼牙棒朝台下观众挥手致意。
“哼,内定。”童自贤拍着手哼道。
“内定,绝对是内定。”章无技推了推郑有涯,笃定道。
“其实,那个我判得还算公允,只不过第五剑那个不叫暗箭伤人,而叫做招式淫邪、武德不端。”郑有涯一板一眼道。
“你有没有搞错啊他假冒你诶,你帮他说话”章无技对着丈夫的耳朵用气声嘶道。
“一码归一码,我会伺机行动。”郑有涯自信得直冒傻气。
“切,看我的。”章无技拢着嘴朝冲裁席喊道,“郑大侠,乘这个回合打完休息,给我们表演个仁者一刀斩好不”
番外一新婚风暴
二月初八,宅门大喜,宾朋满座,觥筹交错,争相恭贺郑郎迎娶新妇。
二月初九,宅门空寒,仆从离散,涕泪交加,万般不愿离开仁慈旧主。
今年的春格外清寒,阴空里散下星星雪片,悄无声息埋入满地红屑。
忽而一阵喧嚣,三辆马车停在门口,下来一群披着各色斗篷的女子,雀跃欢叫着。
“别咋咋呼呼,以后咱就住这里,徒儿们搬东西啊。”最后下来一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正是天都派掌门上官莲。
“是,师傅。”一帮女子争先恐后地回车上抬箱子。
“雪衣,你有伤在身,跟为师一起走。”上官莲走到丰雪衣身边,携着她一同进门。
不远处,章无技正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一幕,想她才当了一夜的豪宅女主,天亮就眼睁睁瞧着鸠占鹊巢。昨儿大红鞭炮的残屑还未被风吹散,红艳艳散了一地,这些女人的臭脚从上面踩过,就像踩在她的心上。“一群坏婆娘”她恶狠狠地骂道。
“娘子,别看了,上来。”郑有涯骑在昨日迎亲的那匹枣红马上,向新妻伸出了手。
章无技下意识一缩,斜着眼道:“我查看过,你家马厩里还有匹雪亮的白马,我要骑那个。”
郑有涯一愣,这女人昨儿才嫁进来,怎么就这么清楚自己的家底,不由问道:“娘子昨日都在洞房待礼,怎么去了马厩”
章无技挑眉道:“你们一帮男人在外头玩,我当然也要四处转转喽。你放心,我一直顶着盖头呢,并没有失礼。”言罢从怀里掏出那诡异的红盖头往头上一罩。
郑有涯一眼看去,差点笑出声来,妻子正透过两只窟窿朝自己挤眉弄眼,罢了罢了,这女人不荒唐也进不了自家门,遂柔声道:“那匹白马我送给阿财和娟娘了,他俩早就相互爱慕,这次正好回老家成亲,我当送个贺礼,也好让他俩早日归家。”
“你好大方,马送给你的下人,房子送给我的仇人,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我也送人”章无技跳脚道,“难怪你昨夜昨夜都不和我我晓得了,你留个完璧的女人,到时候送出去也体面是吧”
郑有涯虽也领教过这口不择言的女人,这一刻却还是红了脸,嚅嚅道:“昨儿见到司徒老弟,一时高兴喝高了。娘子,你放心,我只送身外之物。夫妻一体,我怎会把妻子送人你上来,我们去新家。”
“谁跟你一体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上你的马”章无技倔脾气上来了,死活不肯走,嚷嚷道,“姓郑的你听着,本女侠口头上把你休了,这就回千脚门去”
郑有涯顿时火冒三丈,他还没想过要休妻,这悍妇倒先开了口。
“进了郑家门,由不得你胡闹”郑有涯双腿夹紧马肚子,倾身斜来,铁臂一挥,将毫无防备的蛮妻捞上马背。
“你来强的,我要叫街坊邻居看看你仁义金刀的面目”章无技还没正式喊出口,嘴就被死死捂住,忽闻一声马嘶,身子跟着腾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