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下两个人都抽着烟。享受着落日时分天地间难得的静谧,只是其中一个人神色凝重、浑身僵硬,只觉得壮志难酬;另一个人则怡然自得、神采飞扬,宛如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等待天际完全昏黑。总参的贝寿同和徐敬熙找过来时,两人才回到屋子里。
带着厚厚报告的徐敬熙来的时候估计走的急,灯光下满头大汗。他和贝寿同是来找杨锐的,万历计划的最后一个阶段马上要施行。具体的作战计划也递交给了杨锐,在命令下发到部队前。他们需要知道先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看着拿起记事本的两人,杨锐挥手道:“先不说作战计划吧。先说说总参长的下一任人选。”
杨锐如此说,只把两人吓了一跳,可见旁边雷奥微笑的点头,他们又把目光转回杨锐,“我和雷奥都认为下一任总参谋长只能在你们当中选一个,季眉做事稳重、思维慎密,惺初呢,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以未来十年、十五年的情况来看,复兴军是守成的,所以目的决定选择,前面十年十五年季眉为总参谋长最好,但是十年十五年之后,世界局势怕又要混乱,潜心发展的我们总是要亮一亮爪子的,所以第三任总参谋长由惺初来做为好。”
看着两人的神色有紧张变为放松,杨锐笑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那也可以换换”
“不用,不用。”徐敬熙和贝寿同齐声道,说完又想到自己对先生的任命一点也没有推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会不好意思也是因为在杨锐面前还自认为是个学生。杨锐见此还是笑道,“好有志气。”不过说完之后就严肃起来,“不过你们还要注意的是,不管谁任总参谋长,复兴军存在目的千万不能忘记。这对外很好理解,保家卫国嘛;可对内就难理解了。我要说的是,复兴军不是富人的保镖,也不是某一个人这也包括我、某一群人的私器,它只为保卫中华现有政治制度而存在,或者更确切的说,它只为保卫稽疑院而存在。若有人敢非法的、暴力的推翻国家现有制度,借助武力以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颠覆现有一切,那他就是复兴军的敌人。
现在国家初立,民心一心求富求强,除了那些扶不上墙的士绅,一心投靠洋人的买办,妄想着民主共和的孙汶、吹鼓着儒教治国的康梁,国内还算太平,但等打赢了日俄,、收回了失地,国家开始全力发展经济时,就会有越来越多问题暴露,毕竟农业国变成工业国不是那么简单的。光怪陆离、纷纷乱乱中,军队此时就更要明白自己的立场,明白自己守护的是什么。千万不要善心作祟,好心办坏事,须知罪恶才是人类繁衍之前提。”未完待续。。
己卷第八十二章要是
三天短暂的休假,却似乎过了三年,整个世界让人都不认识了。报纸上不再讨论中日战事,全说欧洲开战。那些西装客们,这几日一日比一日哀愁,眼见着西洋人不在,就担心东洋人这一次怕真要吞了东北;而那些长衫帮,则对此幸灾乐祸,大呼报应不爽,全认为西洋人自己斗再好不过,没有西洋人撑腰,东洋人此战必败。
西装客一般只在租界、番菜馆、咖啡厅出入,而长衫帮素来都逛戏院、茶馆,两者平时倒无牵扯,唯在各大报纸上,两派人辩论的厉害,一个之乎者也不断,一个洋文国语混杂,一个说洋人野性未去,自相残杀之事实乃不可避免,另一个说战争创造繁荣,更何况此乃帝制对民主之战,并预言民主必胜而必败。
报纸上都是这些乱七八糟东西,杨锐看着就想笑,倒是中华时报和帝国日报上专门开了欧战专栏,看样子是想做一个长期追踪报道,正以为帝国日报何时这么牛的时候,他最后看到新闻最后的一行小字:华新社记者维也纳报道,也就了然了。
就对外信息收集而言,整个中国有四套系统,一为正式的外交系统,二位令人生畏的情报局系统,再是半官半商的商情局系统,最后就是华夏新闻社新闻系统。自路透社四十年前在沪上建立远东分社以来,全世界转入中国的新闻都被其垄断,看似无害,但对思想的潜移默化有着极大作用。是以开国之后杨锐就特别叮嘱礼部王小霖要把华新社建好,不要人云亦云的抄别人的报道。重大事件必须要掌握第一手资料,更要有自己的观点。如此才能让读报之人信服其权威和公正性。
欧洲大战是世界大事,华新社上个月就开始追踪报道斐迪南大公遇刺以及葬礼之事,之后一些事件也频频见报,只等德国发出双重通牒时,读者们才猛然想起事情的缘由还在那次刺杀上。帝国日报新挖来的主笔黄远庸下笔虽简,但靠着华新社的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极为通透,特别难得的是,他的文笔还带着些感情。至始至终在为斐迪南公爵哀鸣:
在他笔下,斐迪南公爵是一个极为开明、温和的皇位继承人,他从来不想对斯拉夫人动武,反而想给他们完全自治的权利;他这一次之所以去萨拉热窝巡游,不是去对塞尔维亚示威,而是想在结婚周日给公爵夫人苏菲亚一个并肩而立的尊严公爵夫人按照家世根本就配不上斐迪南公爵,更配不上皇储继承人,在奥匈皇帝皇室反对之下,公爵为了娶其为妻。不得不作为诸多让步:公爵的子女不能继承其爵位和财产,同时在任何正式场合,公爵夫人都只能站在其身后。这一次,公爵只是想让夫人和自己并肩坐在敞篷车上。却不想
黄远庸报纸上说那些东西杨锐是早知的,但同车回京、也开始看报的寒仙凤却是第一次知道这样一个凄婉的故事,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到自己一直都未生养,她默然间忽然掉了泪。泪滴触手间又怕男人看见,她只好转过头偷偷抹去。而后微笑起来。
车队到西直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此时城门刚开不久,守卫的巡警看着车队的标志立忙挺胸敬礼,再又目送着车队入城。等车队入城看不到了,几个卫兵才欢喜的嘀咕道:“这下好了,总理回京了”
几个人嘀咕间,身后刚到的队长却一个巴掌拍到他们后脑勺,“总理大人什么时候走过,别瞎嘀咕,干好自己的活,别把东洋探子放进来了。”
清晨内城的街道有些冷清,除了巡逻的警士极少路人,车队压着平整的柏油路,轻快回到了总理府,吃过早饭,七点三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