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心里的警惕更高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朱汉文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就是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谢谢朱前辈。不好意思,又要让你费心了。”叶梓淡淡的谢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朱汉文都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哪怕他是装出来做做样子的,叶梓这句感谢也必须说出口。
朱汉文呵呵一笑:“不用客气。今天阿诚毕竟是跟我一起来的。我有这个责任。再说他跟我认识多年,就像我的子侄一样,我也有这个义务来帮他化解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嘛。”
“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叶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朱汉文现在的态度,完全就像一个温和宽容的长者,这更让叶梓有点o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叶梓是可以肯定的,朱汉文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叶梓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朱汉文你不是想跟我凑近乎吗小爷我偏不如你的意。
“朱前辈。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啊。”
“哦此话怎讲”朱汉文饶有兴致的看着叶梓。
“你觉得我和钟大记者之间,还有和解的可能吗你觉得我和钟大记者会是一路人吗”。叶梓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在我眼里钟大记者就是一条疯狗。只要他看不惯了就会逮谁咬谁。”
“朱前辈,我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觉得一个正常的人,会跟一条疯狗去谈什么和解吗正常人的处理方法,就是一棍子打死这条疯狗”
“朱前辈,我也劝你一下,离那条疯狗远点儿吧。”
朱汉文眼中厉色一闪。随即消失。
叶梓口口声声说着“疯狗”、“打死”这样的话,那跟疯狗在一起、将他当成子侄看待的朱汉文又是什么
不言而喻。
不过朱汉文毕竟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了,他并没有像叶梓想象的那样当场发作起来,而是借着叶梓的话皱眉嗔道。
“叶梓,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吧这些话说的也太难听。我都听不下去了。你和阿诚之间只是一点小小的龃龉,而且始终是你占据了上风,现在你却反而不依不饶。”
“这,可不是成大事者的气量啊”
不等叶梓回答,朱汉文扫了两眼桌子边上的众人,好似刚刚发现一样朗声笑道。
“呵呵,我说呢原来今天有这么多贵客在此,这就难怪叶梓刚才会这么生气了。”
朱汉文立刻就给自己找到了台阶,而且顺溜之极毫无破绽。
再跟叶梓继续交谈下去,朱汉文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失控。
“梅姐,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喝酒啊听说今年你要复出了有这回事吧”
朱汉文不再跟叶梓啰嗦,直接先跟梅姐打了个招呼。
梅姐举杯向他示意了一下,随后就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来梅姐对这个朱汉文,也不是很感冒啊。
keny哥就皱眉说道:“朱总编,这话可不能瞎传,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啊”
“梅姐要复出,我怎么不知道”
梅姐的复出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keny哥当然不希望朱汉文在报纸上瞎写,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从梅姐暂别歌坛,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她即将复出的“最新”消息,就算再多朱汉文这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就让读者们歌迷们去猜好了。
所以keny哥的语气并不严厉,只是否认了一下。
朱汉文摇头笑道:“keny,这么大的消息你还想瞒得了谁啊你还不如把独家报道给我们名报好了,让我们名报和你们花星合作一把,这样你和梅姐都不会吃亏的。”
“朱总编。这还是没影的事情,先等事情确定下来再说吧。”keny哥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肯定梅姐即将复出,但是也没有完全否认。
“好好,那就到时候电话联系。”朱汉文也不紧逼,他知道现在肯定还没到那个时候。刚才不过是预先埋下一个伏笔。作为名报娱乐版副总编,朱汉文处理这样的事情还是非常老辣的。
随后,朱汉文将视线转向了孙云这边,这一次他的脸上泛起那种惊喜莫名的表情,主动伸出手去,而且还是双手。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您您应该是孙云前辈吧”
“久仰大名”
“如雷贯耳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名报娱乐版的副主编朱汉文,表字述怀。今天真的非常高兴。能够有缘在cbar见到我们香江古典乐坛的传奇人物孙云前辈,汉文荣幸之至”
“您好,您好”
朱汉文的双手一直伸着,上身微微向前倾斜,摆出一副非常恭敬的态度。
孙云才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虽然明知这个朱汉文跟叶梓不太对路,而且孙云也知道他曾经在报纸上撰文污蔑批判过叶梓。不过现在人家礼数周全,又将自己捧得高高的,无论如何这个面子都要给人家留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何况这个笑脸人还如此恭敬。
孙云如果对他冷眼相对。那就是孙云不对了,别人会说孙云不懂礼节。在孙云这样年龄的人看来。人际交往当中的这些礼节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这样的礼节也仅仅只是礼节而已。孙云闯荡世界乐坛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朱汉文如果以为孙云好欺,那他可真的是瞎了眼了。
“述怀兄过誉了。”孙云赶紧wo住朱汉文的双手,客气道:“孙云早已是明日黄花,哪里当得起述怀兄如此美誉啊。”
“小叶子,再去搬张椅子来。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客人来了也不知道让人先坐下。”
松开手,孙云便掉头吩咐道。
他说话的音量并不大,不过正好能让朱汉文听清楚,语气也并不严厉。如果朱汉文客气一声的话,孙云正好就此停住。这样双方都不失脸面和礼仪。却又可以摆脱朱汉文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这也是社交当中一种暗示的技巧,听得懂的人自然就会随便再说两句,离开这里。可是朱汉文今天看上去是铁心不走,他微笑着看向孙云和叶梓,嘴巴却是关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叶梓应了一声,起身四处观望了一下,只见酒吧里几乎坐满,已经没有多余的椅子可以搬来。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