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点了点头,没等zac开口反对,就一歪头睡了过去。
这样的夜晚持续了好几天,陆蘅每天都去报道,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和sean两个。
你问助理先生他就是第一个“抛弃”sean的。
“明天我就要飞走了。”sean之前一直保持着他工作外的寡言,这天在陆蘅坐下之后却突然说道。
陆蘅“嗯”了一声,这些天她一直在想某些关于“春心”的事情,因而神思混沌得厉害,现在听sean开口说话了,反应都要慢半拍。
其实陆蘅告诉aa的也不算是谎话,sean的行程很赶,他离开芬兰之后就要飞去东欧,实在没办法再挤出时间在纽约停留。
她算了算日期,今天还真是他在芬兰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为什么一定要拍到极光呢”陆蘅手摸着杯把问,她喝的还是白水。
sean倒是没讲什么意义非凡的小故事,只是单纯地说:“因为我还没有拍过。”
“就这么简单”
“要不然呢”sean歪着头看她,“极光确实美丽又神秘,但说到底不过是科学现象,而人们的态度取决于他们自身的想象,对旁人来说,极光或许是上帝的来信,又或者是希望和期盼的象征,但对我而言,只是一片没有入镜的景色。”
陆蘅若有所思,正要说话的时候,sean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陆蘅的脸。
“怎么了”
sean生怕自己自己错过了,眼睛一瞬不错地看着陆蘅:“刚刚好像有一道绿光印在了你脸上。”他还没转过弯来,明明现在更应该看着窗外,而不是陆蘅的脸。
还没等陆蘅开口提醒,窗外的天空上就出现了几道蓝绿色的幻影。
sean跟疯了一样,撒着欢就跑了出去,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太冷地上已经没有花,他可能都要摘下一朵来插在陆蘅头上了。
陆蘅裹紧了羽绒服,跟在他后边走了出去,眼前的场景确实壮阔,深蓝色的天空低垂,光彩熠熠的色带弥散开来,不断变换着浓淡深浅,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明白的那种魅力。
她想起sean所说的,极光象征着希望和期盼,陆蘅仰着头,看着这片光怪陆离的景象,心中却蓦然沉静下来,连日来的纠结都消失不见。
好吧她认了,毕竟她只想到了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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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sean看着眼前壮美梦幻的景象,一边手忙脚乱地调焦距,一边在心里辱骂那群没耐心的家伙,现在他连个打光都没有,只带了一个最轻的镜头,真是浪费了好运气。
只是当他望向站在镜头里的陆蘅时,一切不甘都消散了。
陆蘅没化妆,穿得也臃肿,但看向天际的眼神却悠远,sean从里面读出一些释然的妥协,和温驯的柔情。
就像是,爱情。
sean将焦点定格在陆蘅的脸上,在极光消逝的瞬间,拍完了最后一张照片。
或许这些照片在技术上不会完美,sean放下相机,若有所思,但他或许不该执迷,动人的一向是情感,而非技巧。
陆蘅的眼神就足以吸引一切。
“看来你已经从极光里看见自己的希望了。”sean走到陆蘅身边说,“我为之前在拍摄时候勾起你的伤心事道歉,选本是想跟你说一通大道理来着,不过看起来你并不需要的样子。”
陆蘅转过身,微笑着说:“没关系,只是我才发现,原来希望就在身边。”
sean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干脆举起相机问她:“今晚拍的这些照片我应该不会精修,我想放到我的s账号上,可以吗”
“你不需要向我征求意见,我本来就是来工作的。”陆蘅很好说话,精不精修对她的意义不大,她早就明白了,皮囊只是暂时的居所,不必执迷旁人眼中的自己。
“那你之后是回纽约有什么安排吗”sean低头选着照片,一边问她。
陆蘅狡黠一笑:“我要把一个人拿下”
然而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得很,陆蘅放下豪言壮语,临了却怂了。
“zac,我问你件事。”回程的飞机上,陆蘅没忍住,一直在骚扰坐在旁边的前经纪人先生。
zac刚回完消息把手机关机,就被陆蘅戳了个正着:“你别动手动脚的啊,有事说事。”
陆蘅怨念地看着一解除工作状态就变得欠揍的好友,他当自己想问他吗,不过zac好歹还有几段感情经历,聊胜于无吧。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陆蘅话还没说完,zac就打断了她,投去了怀疑的眼神:“这应该不是什么我有一个朋友等于我自己系列吧”
“当然不是”陆蘅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而后又懊恼地说,“哎呀,你到底听不听。”
“听听听。”zac还算给她面子,给了陆蘅一个台阶。
陆蘅顺着台阶就下去了:“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之前吧,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一个关系很好的同性朋友,但是对方好像是直的,还有过男朋友,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zac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无聊小事,听着听着眼睛就越睁越大,不敢置信地盯着陆蘅看。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陆蘅被他看得心里发麻。
“你终于开窍了。”zac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欣慰。
陆蘅急了:“都说了不是我了”
zac哪里信她,还暗搓搓地伸长了胳膊去逗她:“ann特别好看,是吧”
陆蘅被他说个正着,干脆也不装了,她之前那点难得的属于少女的娇羞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臭不要脸”:“ann本来就好看,我的审美能出问题吗。”
zac皱了皱鼻子,嫌弃地看她:“你审美是没什么问题,情商倒是问题不小,之前还敢跟我说你钢铁直我要是开个局赌你什么时候能开窍,现在能血亏。”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我没经验。”陆蘅理亏,低下头主动承认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