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或许还有我。这么多年,可能再没有别人翻动过它们。
也许,那甚至是她订购的。
无疑,她也知道那些书翻的人不多,于是她会大胆地写下它们,像是给岁月做个记号。
我在别人的回忆录边读着她的笔记,即使在夜色里看着它们,依然十分迷人。
“院外的苹果树上结出歪斜的红果,是罪恶的诱惑,就像走过我身边的白裙的你,想爱却隔着一条银河。”
每当看到这些,我甚至觉得我就可以猜出她的纠结摸样。
后来,我惊讶地发现,我们还爱过同一个女人:我的妈妈。
“给心爱田晓晓。”那只扉页上,她的字体写道。
旁边,她画了只蹩脚的速写。
虽然画得很糟糕,也许是我见过最难看的田晓晓,但我还是认了出来。
于是,每次回到这里,我就奔进那大房间里,跟随在那个人倾斜的字体后,慢慢翻着那些书,寻找着她留下的痕迹。仔细地打量她那字里行间的东西。有时我也留下我的话。
每当我们的痕迹重合时,我就知道,我们又相遇了。
生活还在继续。
我就在那大房间的搜寻里,慢慢长大。
我并不喜欢妈妈的做什么公益,就是为爸爸树立好的形象,成为一个政客。
我想,如果可能,我更乐意做个老师,或者飞行员,而不是为了进入政客的圈子,将自己的爱人都当做筹码。
“不是的,她不喜欢那个。”吃饭时,妈妈和爸爸说起很早以前姑姑去看过的一次演出时,我说,“她说糟糕现场,主办方就像是一个独角戏的小丑,可怜的很。”
“卢清雅”妈妈吃惊得愣了,“你怎么会知道她说什么”
“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我转过了头,我才不会告诉她们对吗
我不该说吧
你也这样认为吗
还有一次,我翻出了爸爸小时候拍的电影。
“妈妈那是乔温伦──”画面上,一个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不怎么会呢”妈妈来了,但只是瞄了眼,“那是你爸爸小时候拍的我想,那是个赛车手吧。”
爸爸也来了,“是吗我再看下。”
他放慢了速度。时间让胶片的颗粒更粗糙了。
“我看不大像啊”
切那就是乔温伦,为什么她们都不相信呢
我小小鄙视了他们一下,要是姑姑在,一定会看出来的。
后来,我遇到了“她”。
在英国,一次爸爸开会,妈妈度假时。
我跟妈妈呆在那个安静的度假村里,我看见了她,因为从没有过太亲密的朋友,我觉得她也是,每一个卢家的孩子总是这样的不幸。
我看见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保镖们,跟我一样。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那都不重要。
那一年我十岁。
我们在山坡后打了一架。
“从来没人敢打我”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柳叶似的眉毛下,目光像火焰,“你这个家伙”
就在那个晚上,她从窗口溜过来找我了。
我们拉着手坐在山坡上数星星。
爸爸在开会。妈妈去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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