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渐铭耸耸肩又说:“作为你的兄弟,我认为这种当初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的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秦御的心因为戴渐铭几句近乎于侮辱的话搅成一团乱麻,看向这个兄弟的眼神是难得的愤恼:“斯文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和其他想利用我的人都不同。他有他的底线,他正是不想利用我对他的感情,才会和我分开。他还说他一旦决定接受一段感情,就必须有同等的付出,他离开是因为他说他现在做不到”
说到这儿时,秦御掐灭在手中的烟头被他猛然碾碎,一个让他止不住心中狂跳的想法呼之欲出,斯文说他只有确保能够付出同等的感情之后,才会接受一段感情,而他的离开,是因为害怕付出。
反过来斟酌,若是斯文没有想过要付出,又何来害怕,若是没有想过接受他,又怎么会纠结于是否付出
归根到底,斯文的离开,是因为也对他动了心
如此思考着的秦御满脑子都被这个猜想占据,再也挥之不去,斯文是对他动心了吗因为动心,又无法用同等的感情回应他,所以害怕所以逃避
这个猜想让秦御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好像刚才才被挖空的心一下子又填满了,甚至来不及掩饰加快的呼吸。
斯文他动心了斯文对他动心了
即使是自欺欺人,秦御也控制不住地想去确认这个猜测。
捏着烟头的手指微微颤抖,一股涌流瞬间袭遍全身,连呼吸都不能自己的粗重起来。
秦御如顿悟般的表情看得戴渐铭无奈摇头:“你啊真不是一般的傻,没见过像你这样情商这么低的。现在想明白了”
秦御滚动喉结,压抑下加重的呼吸,冷着嗓子说:“即使你把他贬的一文不值,我还是喜欢他。只要他有一点点动心,我就不想放手。可就怕他太胆小,会躲得越来越远”
然而后半句突然泄气般的话话,让戴渐铭好笑地摇头,都说一物降一物,果真如此,一个斯文,就能让他如此患得患失,看样子这次他是栽得彻底。
“我没有贬低他,我说的所有话,只是想让你认清他在你心中的地位,让你想清楚,你到底舍不舍得放他走,让他和你断得干干净净。”戴渐铭说,“我虽不赞同他逃避感情的做法,但也不会真的棒打鸳鸯。当然我觉得他并不适合你,不过你自己选定的人,你自己才有最大发言权,是在这里苦恼哀叹,还是去把人追回来,都取决于你自己。最主要是,与其纠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不如扪心自问你舍得就这样任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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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不要命了
戴渐铭问秦御:“你真的就舍得任他走,让他和你断得干干净净吗”
“我怎么舍得。”不再被情绪左右,总算能够冷静思考的秦御自嘲着回复,“根本舍不得,一点点都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能如何,就怕强迫性的抓着他的人,结果弄巧成拙,永远丢了他那颗心。”
戴渐铭这一次,没有嘲笑秦御的患得患失:“斯文这样的人,我以前也接触过,不打不动,你要是真的放手,他保不准哪天又缩回壳里,你之前做的所有,全部有去无回,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他不是同性恋,还受过情伤,他如些胆小,能鼓起勇气面对一段感情已经很不容易,不可能那么容易接受喜欢上男人这个事实。如查你真舍不得,想追到他,你还有很多路要走。”
秦御急着问:“你有办法”
“激,等时机成熟的时候突然袭击,把他那层壳给撬干净咯,让他无处可躲,这时候你再给他造个窝,他自然而然就会主动钻进你的窝里。”
戴渐铭概括得抽象,秦御这个感情二愣头根本无法将这些理论迁移到实践中:“怎么算时机成熟怎么把壳撬干净”
“时机成熟就是”
戴渐铭刚想着解释,秦御口袋里就传出急迫的铃声。
“喂”
电话是曹银奇打来的,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显得非常焦躁:“秦御哥你帮斯文哥把明天的脱口秀采访推掉吧他明天要是去那脱口秀,估计真的得死在路上”
“理顺思路再说,他怎么回事”
秦御的心随着曹银奇的话“咯噔”一下,糟糕的预感如迎面撞来的冰山,让他措手不及。
焦急的挂掉电话,秦御快步走回刚才坐过的沙发,捞起外套就急着往外冲:“渐铭,今天要和你道歉了,订婚仪式我参加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戴渐铭快步跟着秦御:“怎么回事”
“斯文出事了。”
“行吧。”戴渐铭将秦御送到门口,“以后再聊。”秦御头也不回直奔车库,没看见在他火急火燎经过沙发时,和他搭讪过的马瑶儿一脸惊喜望着他,又在听见他提到斯文的名字时,脸上僵硬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在目送秦御离开后,掐着又长又尖的指甲,嘴里阴森森挤出两个字:“斯文”
和秦御分开后,斯文几乎花去所有力气,让自己走得坚决,车库里一段路不过几十米,他却像踩着刀尖走过的,每走一步,都是疼,也分不清疼的到底是哪儿,只觉得从头到心,从心到脚,都如被玻璃割破一般冒着血的疼。
曹银奇和罗渝生正在车里等他,见他走来,替他拉开后座,便看见斯文脚一软,直接瘫在后座上。
同样坐在后座的罗渝生心惊地扶起斯文,将他在身边安置牢,才发现斯文头上豆大的汗珠从锁紧的眉间和皱起的额头边一粒粒滚落,嘴巴半张,像是快要窒息,喉口裂出一声声沙哑的抽吸声。
而此时斯文的面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
“小曹快去医院”
几乎是用吼的,罗渝生嘱咐道。
车子开上柏油路,电视台门口居然反常得拥堵起来,曹银奇急得直按喇叭,五分钟却只开出去一百米。
斯文头靠着车窗,眼睛胡乱瞄着车窗外的景象,视线有些模糊,他却不想闭眼。他怕闭上眼,会不由自主去想秦御。
然而睁着眼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正是工人们换置户外大型海报的时间,他避之不及的人,却在下一刻出现在高挂于电视台正对面百货大厦外墙,六米长的巨幅海报上。
海报如卷帘般从七层楼高的大厦顶端迅速展开,在底下的工人们将海报服贴的展平在外墙上时,海报上的画面震撼又清晰地展现在路人面前。
这是一个男人从背后拥住另一个男人的画面,身后的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