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那个岳承恩能忍得住。他笑,却多了几分孩子的乖戾之气和顽性感,就是个在恶作剧孩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往下看就知道了。
带着一身火锅味,少年们各有要去的地方,准备分道扬镳。
岳承恩却开口叫住了何之。
准备分道的人都停下,徐山暮轻咳了一声:你们不是要忙吗?还不走?他率先拉着万里游离开。
见他走了,众人都往四面散去。可免不得还是不停的回头去看,都是爱操心的人。
走到附近的锻炼场所,徐山暮又不着急了。天色已晚,他撑着身子跃上双杠,就这样熟练坐下。
站在原地的万里游望着漆黑的夜,远方有鸣叫的蝉声,还有声声自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动静,手边是温和的风,岂是一个惬意了得。
与其咱们多事,不如叫他们自己去谈,你是这个意思吗?万里游终究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你看穿了岳承恩对舞台有留恋感,对何之有愧疚的情分,所以你故意组了个饭局,为了便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你答对了一半。他有些臭屁的扬起下巴:他对何之有愧疚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舞台有留恋也是显而易见,我也确实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但是这个台阶不是让岳承恩回到舞台上,他的愧疚也不足以成为他登台的勇气。我这做只是想让他们两个重新说上话。
万里游喜欢和徐山暮在一起的感觉,他接着猜:你是希望岳承恩能在和何之的交流,交流的过程中找回过去的热情。
是。
太冒险了吧。
这一点都不冒险,他故意装作和何之不认识,为的就是不再和过去有牵扯,好人的心呢都是肉做的,何之又是那样热情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他笑:不过你说的没错,他们的事情就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只是外人帮不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要在这里呆着。
我要上一层保险。
保险?
他眼中精光流过,盈的全是算计之意,笑意松懈而下,他嘴角紧抿:一道让他必须答应上台的保险。
万里游蹙眉,每每徐山暮露出这种神情,他都会隐隐的不安:怎么加上这道保险。
利用他的愧疚之心。
啊?
人有七情六欲,是感性动物,极其容易被人利用。
有脚步声传来。
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徐山暮笑说:你说这次何之怎么办?他要是再找不到一起上台的人,可能就零分了。要是明年还回不去的总校他家里是不是就不让他学音乐了?
莫名的一句话。
在万里游满是困惑的注目下,他跃下双杠,理了理衣角:回去吧。咱们也要准备录歌了。
嗯。
万里游带着帽子叫人看不清神情,徐山暮背对着角落也瞧不见表情,停在暗处的人,握手成拳,只能听到二人颇为担心的话语。
那双桃花眼稍作转头往后看时,正巧对上了那双聚满愧疚的双眼。
万里游惊愕的转头,拉着徐山暮的手肘道:你怎么知道岳承恩会走这条路?!他恍然:你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你也不笨嘛。算是上道。少年打着哈切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第七章天才渴望的自由
何所失
为什么。万里游停下脚步,手还捏着他的手肘,他多有不明,只能发问:你这样做就算是最后成功了,旁人也不会知道。而且
我。他前方是和煦醉人的凉风,天气虽然闷热可风终究有自己的温度,潮湿的感觉浸透骨头之间:我可不想活在你们的期待之下,一次成功了,你们就会变本加厉。以后遇上事情就会来找我。他耸肩:我没有那么闲,那不是我的风格。
那你的风格是什么?他松开手,走到他身边,二人同时迈步,他看着昏黄路灯下他清雅的笑容,笑问:你是什么风格?
自由。他灿然一笑,梨花满枝。
听到自由二字万里游一瞬间僵住,仰头去看路灯下的飞蛾,他只笑,一双桃花眼中花飞大地,艳色流转。
有话,他没有说。
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就算成了明星只要几年不出现就会回归原本的平凡本质,可你不是,你生来就是天才,天才注定受人瞩目,注定无自由可言。
为什么不说话?
绿叶随风,飒飒作响,高歌而唱。
他对着卷裹着泥土气味的风轻叹,随即转了话题:你不是孤儿吗?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蹙眉:你可别骗我。
没有啊。他眉眼弯弯:我真的是孤儿,也真的很有钱。所以,我孤身一人,自由自在。
那
我肯定有赚钱的办法,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有钱多了。他欢喜的挑眉,像是在玩笑:下辈子都够用。
你就吹吧。他上前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搂便挤在一处:哥们可是从小累积出来的财富,你还能超过我!
有些事情像是被钉在轨道上,注定要按照原路行走。
何之接到岳承恩的电话时,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少年猛地翻身出门,砸开隔壁宿舍的大门,正在给万里游捏肩的徐山暮,亲切的对他挥手:怎了?
承恩答应和我一起期中考试。他愕然:山暮,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他的无辜状演的极其好:我准备打长期战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服软了啊。
万里游冷笑出声,正要说些什么,肩膀上按压的力道就加重了,他侧目就看到了某人和善的目光。
我按得不错吧。
不错。他笑的发颤,还是决定忍下。
何之望着他们二人奇怪的笑容,犹豫的道了谢,关了门。
演得不错啊。万里游提臂转了转,送了送肩头的疼处:我下次进组肯定求导演给你安排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