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向韩江拱手了下。
秦余韩溪互相看了眼,没想到这个老头子不简单。
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后,秦余和韩溪怎么敢怠慢,刚才老者还要认秦余为老师,此时,等了解真相后,秦余早就连忙摇手了,“李老,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不过是句玩笑话,如果你真人我当老师,恐怕世人都会把我给骂死了。”
见秦余如此坚持,李老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好吧,好吧,是老夫固执了。”
“怎么敢呢,李老,晚辈在太白楼备下酒席,不知道你老赏不赏脸去喝一杯。”
韩江似乎看出秦余他们在李尚书面前的局促,于是走上前,搀扶了要起身的李尚书,打算把他给带离正堂。
李尚书发现今天确实是自己莽撞了,没听燕王的话,把两个后生给吓住了,他赶忙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老夫还有事,先回去了吧。”
李尚书如此推辞,韩江感激还来不及呢。
秦余呢,他只是无语地看着这个怪老头慢悠悠地离开韩府,等人走远,才叹息了一声,“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哈哈,让你们两个见笑了,你们俩可能不知道,李尚书他就这个毛病,往年有人跟他打赌,说谁输了便绕着皇宫跑一圈,果然到后面,李尚书输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秦余和韩溪无不好奇。
“当然是真的绕皇宫跑了啊,哈哈,当时还惊动了陛下呢,陛下说,李尚书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一个孩子一样。陛下叫他回去好好反省,以后不可如此了,然而呢,尚书大人却是脾气不改,依然我行我素啊。”
没想到还真是个怪人。
“好了,现在太白楼那已经备好酒菜,你们先走一步,我去邀请几个朋友过来。”
韩江从门外进来,向秦余二人提议。
两人欣然应允,都说在太白楼等他。
可等三人一起出门的时候,大门外一个公公骑着马过来了。
秦余认真望着马上之人,是太子府里的那个枯瘦如柴的老太监。
老太监下了马,跟秦余道:“太子殿下宴请此次乡试的诸举人,到太子府后花园一叙,秦余韩溪,尔等还不早做准备,更待何时”
什么
太子居然要请客吗。
这是什么规矩。
秦余一脸懵逼,他们还要到太白楼喝酒呢,可居然又突生变故了。
“我去把酒菜撤了,二弟,秦兄弟,你们两个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韩江说着,便先一步走了。
秦余和韩溪无奈,只好跟在了那位公公后面,到了太子府,方听那公公讲起,原来太子殿下每三年都会宴请一次中举的读书人,一来是犒劳他们,二来也是鼓励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才。
太子府前,已经人山人海,除了受到邀请的学子们外,还有一些达官贵人,和其余有名的读书人。
宴会的地点在太子府的后花园之中,供给的作为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花园四周,等宾客们都坐好后,太子殿下才叫大家动筷子。
酒杯互碰,欢声笑语,在整个花园传递。
太子殿下坐在正中央,他胡须半白,如今却已经四十有八了,当了四十多年的太子,可想而知,他到底办过多少次像这样的宴会,许多当年参加过太子宴会的人,如今都已经位列朝臣了。
秦余跟韩溪在高瘦公公的带领下,来到太子殿下身前,太子叫二人坐在最前排。
秦余等见到太子,作揖问候后,便也遵从了他的命令。
这是秦余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太子,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不过瞧太子的样子,果然和太子妃殿下很配。
等就坐之后,靠后排的洪如玉,还有在他下首,早上还在吐血的沈从洲都用看仇人的眼神盯着他。
秦余忽感背后阴森森的,待回头一瞧,才知道是这哥俩,唉,冤家路窄,早上还不想跟他们碰面,没想到啊。
这时候,长孙殿下和燕王殿下坐在太子的旁边,而太子妃等女眷却没有机会出席。
太子妃她们在后殿也安排了酒席,当然这是妇女间的聚会,请的无非是些贵妇、命妇,还有待嫁的公主郡主们。
苏清这时正在听太子妃跟命妇们唠家常,她的嫂子苏母却忽然想起什么,问她道:“怎么,娴儿呢,难道身体又不舒服了”
苏清点了点头,“嫂嫂,娴儿一听说明天便要回宁州了,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你也知道上一次三月份的大比之后,她便想通了与秦余之间的事,然而呢,却还有一些郁结没能理清,我想等回了安州,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本来还想着到京城给她寻个如意郎君呢,可没想,唉”
苏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第两百零二章看见
“秦解元,听说你在宁州时,便是很有名的大才子了”
花园之中,太子殿下举起酒杯,笑着问了秦余一句。
秦余连忙回敬,谦虚道:“哪里敢,太子殿下谬赞了,学生在宁州的时候,一直是默默无闻的。”
秦余的话,四周的学子们都不相信,听了都觉得刺耳,如果他默默无闻,那么在坐的各位又是什么呢。
汴京的乡试,一直以来都是汴京人拿到解元的,什么时候轮到外地来的人了,榜文发下来的时候,众人的心中都有些气结,这时又听见秦余谦虚的话,在他们眼里,他的话哪里是谦虚,明显是抽打他们脸的鞭子嘛。
自古文人相轻,此时也不例外。
有坐在离秦余不远的学子站起身,说道:“听说解元公在乡试的时候写出一首很绝妙的诗来,想必也是名大家了,今天我们能在太子殿下这里饮宴,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你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一个,不如代表大家,为这次盛会作首诗词出来”
呵呵,叫我作诗,我就作,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秦余转头看了看那位学子,此人明显不安好心嘛,他先捧了自己一下,又叫作诗,作诗又不是上街买菜,又其实那么容易的,如果作得不好,被人笑话了,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啦
不做,本人死都不作。
他抬手笑了笑,对那学子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今天晚上我心里只有杯中之物,哪里还有心思去作诗啊,哈哈”
然而,令秦余没想到的是,当他把第一句话念出来的时候,全场都震惊了。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众人仔细品味了一番,不觉暗赞,好句啊。
文章本来就是自然形成的,而他秦余不过是妙手偶得而已,所以不需太过强求。
没想到,这个解元文采如此了得。
“秦解元出口成章,我等佩服。”
刚才提问的学子,他本来想出个激将法,却不想,人家秦余就随随便便的一句,便是可以流传千古的话了。
不过秦余却没想太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