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然眼睁睁地看着时晏修拉着他的小舅出去。
她干巴巴地望着时晏修的母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如果不是阎铮告诉她,母亲和时晏修的父亲曾经是彼此初恋,她也不会这么忐忑不安。
她特别害怕时传山对自己表现出关爱的模样,
这样洛嘉菲肯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刚刚因为救了洛嘉菲一命而博得的好感就会荡然无存。
她又怕时传山和洛嘉菲视她为空气,
把她晾在原地,
那她是走,还是走,还是走啊?
时晏修这个大笨蛋,走得倒是痛快!
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时传山在叫自己的名字,心脏立即提到嗓子眼。
“韵然,听晏修说你今天一直在忙前忙后,你坐椅子上休息一会吧!”
裴韵然身心疲累,但也要打起十二倍精神,“我不累。”
裴韵然甚至觉得此刻是她有生以来最精神的时刻,
眼睛瞄到病床旁桌子上的暖瓶,
急中生智,说道:“阿姨、叔叔你们聊,我去打一壶热水。”
不等他们说什么,赶紧拿着暖瓶出了病房。
出来后,她嗔怒地瞪了一眼时晏修,才朝着水房的方向走去。
洛嘉行见状戏谑道:“你是故意将她留在屋里的?”
时晏修淡笑:“让她早点适应和公婆单独相处的模式。”
“她这么小能应付得来么?就你妈这个婆婆……”
洛嘉行觉得点到为止,没必要再说下去。
时晏修表情是默认,说的却是别的事情,
“小舅,其实我叫你,是想让你撤出和白家的合作,
与其和他们一起经营游戏公司,不如和我合作。”
“你现在还做游戏公司?
我以为你打算和你爸一样,要做教育这个行业。”
“时家那么多人等着养活,我怎么敢偷懒。”
“你是打算对白家出手了?”
“没办法,总要断了我妈的念想,才能让她接受裴韵然。”
“行,有男子汉的担当了。
你今天的和我说这些,我懂,
你无非是想让我和你这几个舅还有你姥爷从白家的合作中退股,
你放心吧,我会把话透过去的。”
“辛苦小舅。”
目送走洛嘉行,时晏修发现裴韵然还没回来,
走到水房找人,发现人正呆愣愣地看着接好的暖瓶发呆。
“你在想什么呢?”
被突然发出的声音裴韵然吓得一哆嗦,“你走路怎么都没声?”
“想什么呢?”
“我不敢一个人回病房,单独面对你爸妈太尴尬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不用想那么多,没事。”
时晏修说得云淡风轻,裴韵然内心如临狂风暴雨,差点想跳脚。
“怎么叫没事呢?”
裴韵然差点说出她尴尬的实情,又觉得这事不适合提,
只能压在心底。
“真的没事。”时晏修拿起暖瓶,牵着裴韵然的手往病房走。
他们回到病房,便遭到洛嘉菲死亡凝视,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裴韵然想松开时晏修的手,因为被攥得太紧,
最终还是没能挣脱开。
时传山瞧出两个孩子各自的心思,
因为当年自己为了前途而放弃了最爱,就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想要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