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短暂的学习,终究没能让我保住精气神,保住那份该有的风骨。
从那之后我好像变了个人,仿佛我知道自己的底线已经被突破了,也自然没有什么值得坚持的东西了。
我开始在「唐伯虎」的落款之中插入「唐寅」,又开始逐渐复刻其他名人的字画,随后大幅提高售价。
每当有人来问,我便会说这是「绝对真品」。
以前我可以在别人盘问的时候大方地说出这是仿制品,而我本人的外号就叫做「唐伯虎」,可现在呢?
我确实犯了法,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有谁能证明这些字画是我亲手画的?
我只是高价从别的地方买来的而已,说白了我也只是个受害者。
随着内心底线的解禁,我的要价越来越高,从一开始的几十一百,逐渐上涨到了几千几万,很快就吸引了警方的注意。
正如王哥所说的一样,或许我终究一事无成。
懦弱时不够懦弱,胆大时又不够胆大。
我背负着一样的后果,却最终成不了气候。
可我怨天怨地,怨得了谁?
那一天我照常出摊,看着一群警察呼啦啦地向我的位置走来,我知道自己也到时候了。
我步了王哥的后尘。
无论最终我的结果是什么,或许都要遗憾退场了。
我最后一次看了看发光的太阳,想要跟自己的前半生好好道个别,却只感觉地动山摇,连天上的太阳都开始晃了起来。
……
我算了算,明天若是那些「参与者」没回来,那我就可以晋升「地级」了。
本来想感叹这一路有多么的不容易,可仔细想想我只用了一年,和其他「地级」比起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幸运了。
我来到羊哥的书房门口,想最后一次以「人级」的身份找他聊聊天,却听到房间内传出了细微的争吵。
我神色一愣,随后向前探了探身子靠近了房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到羊哥房间争吵?
他们难道不知道羊哥是什么人物吗?
我没有敲门,当即拉动门把手走了进去,不管找麻烦的人是谁,我都不可能让他好过。
听到开门声,屋内二人停止了交谈纷纷看向我。
羊哥依然坐在书柜面前捧着他的书,而站着的人我从没见过。
是一只奇怪的地牛。
“我靠……”地牛看起来吓了一跳,“这谁啊?这么没规矩……怎么自己就进来了?”
羊哥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翻动了书本。
我回身关上门,随后走到了地牛身前:“你又是谁?你他妈在羊哥的房间里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