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亲王狠狠抿了抿唇,道:“送到京兆府去!”
京兆府不敢查,他就偏要让他们查到底,否则他这顶帽子不是平白替别人戴了。
既然睿王府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他自然不会客气。
“王爷不要,王爷饶命啊!”
严波往前扑了一下,哭喊起来。
他是刚从京兆府的大牢里出来的,见过了那里的各色刑具之后,提到牢狱严波已是肝胆俱寒了,如今让他进去,为了要一份口供,还不知自己要受到什么样的酷刑,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儿受得住?
可他又哪里是戚恕的对手,他刚扑出去便被戚恕一把擒住掼在了地上,整个人摔得七荤八素的。
茹姨娘见此,吓得连哭也不敢了,只惊恐地盯着聿亲王,觉得眼前的男子无比陌生。
陆逾白早知今日结果会是如此。
聿亲王再疼茹姨娘,也终究不过将她当做一个养在手里的宠物玩意儿罢了,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她身边的人威胁到王府的周全和安稳?
看着戚恕转身将二人带出了门,陆逾白也向聿亲王行了一礼便要告退。
聿亲王看他一眼,忽然说道:“你如今来见本王,就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了?”
从头到尾,陆逾白对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未曾流露出半分对聿亲王、对王府的担忧与关心。
陆逾白停下脚步,转头露出一抹笑。
“父王需要我说什么?”
聿亲王狠狠瞪视着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是脱口而出“出去”二字。
陆逾白表情不变,恭恭敬敬地朝聿亲王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
聿亲王看着陆逾白转身之后再也没有停留过的步子,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他终于发作起来,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白色的瓷片飞扬四溅,而后纷纷散落,一地狼藉。
戚恕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似乎也并不惊讶。只对聿亲王道:“已经让人送到京兆府去了,该怎么说他都知道了。”
聿亲王低低“嗯”了一生没有说话。
戚恕转身出了门,拿了个扫帚开始清扫地面的碎片。
“戚恕,本王究竟该不该放下那些事,好好地对他?”
戚恕握着扫帚的手停了一下,又动了起来。
“王爷要如何做不是属下可以置喙的。属下只希望王爷能够放过自己,不再为往事所扰。”
不再被往事所扰,聿亲王又何尝不想如此。可那些往事又何曾有一日肯放过他?
稚芸,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