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洞穴旁边。
陆逾白微倾着身子探头向里看去。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洞穴的另一侧,竟奇异地有亮光透进来。
因此他们很容易地便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看清楚之后,二人的背上不约而同地一阵恶寒。
只见那洞穴中,一只似牛羊又似麒麟的黝黑野兽,额前正中长有一角。
“是獬犀!”
这种野兽,沈若初幼时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却从未真正见过它的模样。
相传獬犀战力凶猛,一人可抵数十人,且极为聪敏,是不可多得的灵兽。
这只獬犀的身下,卧着一只寻常家犬大小的幼兽,看样子是它的孩子。
而在这两只独角野兽的面前,盘踞着一条有婴儿身量粗细、通体丈余的大花蟒!
那花蟒吐着长长的信子,一次次地向面前的两只獬犀发动攻击。
尽管那成年的獬犀攻击力十足,可毕竟它面对的是一条寿命或许已有数十甚至上百年的蟒王,且又要顾及着自己的孩子不被这蟒蛇卷走,故而两厢搏斗中,獬犀不多时便被花蟒咬伤,脊背和四肢上都有血迹渗出。
那花蟒似乎对于面前的这顿美餐存了志在必得之心,身子盘在一起,竖起的蛇头不时后缩着,随时意图再次发动进攻。
那獬犀似乎预感到自己很难成为花蟒的对手,又或许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叫声中便多出了几抹痛苦绝望之意,那声音传入沈若初耳中竟激起了她内心一阵酸楚。
这獬犀明知自己在这花蟒的面前毫无胜算,却并没有逃走,还是坚持着挡在自己孩子的面前。
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她看着那条面目狰狞的花蟒,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陆逾白看出了她的心思,附在她耳边道:“你想帮它们?”
沈若初低声道:“也是帮我们自己,这獬犀是通些人性的,若是那花蟒把它们吞下,之后便轮到我们了。若是救了它们,或许我们还能成为盟友。”
陆逾白点头道:“好。”
沈若初有些诧异。
似乎无论她说什么,陆逾白都不会同她辩论一下她想法的对错与可行性,只要是她的提议,他都会去做。
“我把你放在这里,你可以吗?”
陆逾白轻声道。
沈若初点了头,他便将沈若初小心放下,并叮嘱她道:“你就在这里不要动,一定不能进去。”
沈若初点点头,“放心,我这副模样眼下进去只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在这里等你。”
陆逾白又将沈若初手中的龙吟检查了一遍,交给了她。
龙吟里是陆逾白这几日削尖了的木签,尽管杀伤力远远不及银针,但聊胜于无,总能带着防身用一下。
之后他才起身沿着洞口贴着墙壁,悄悄地绕进了洞穴里面。
原本陆逾白想趁着花蟒不注意的时候对它发起突然攻击,但他的运气不太好,刚一进洞穴便被花蟒那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发现了。
几乎是在须臾之间,那花蟒便骤然起身,原本盘着的蛇身迅速展开,整条如离弦的箭冲着陆逾白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