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朔的宝珠公主,那当日大朔皇帝举办宫宴宴请北桑使团,本王为何并未见你参加?”
正因陆曼没有参与那次的宫宴,哈顿才会信了沈若初那晚的话。
陆曼愣了一下,她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愿嫁到大朔去和亲才有意不参加的吧。
“那日我,我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哈顿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见陆曼闪躲,便已猜到了真正的缘由,他更是将所有的不满都转移到了她的头上。
若不是她故意不参加宫宴,又怎么会让他就这么被骗了?
“身体不适?那公主如今,身子可好了?本王常年征战久病成医,如今也颇懂些岐黄之术,不如让本王为你检查一番如何?”
陆曼听着哈顿王子这番轻薄之语,不由得又羞又怒道:“住口!本公主乃是...”
话还没说完,陆曼的手腕便被哈顿紧紧攥住了。
哈顿毫不惜力,似要将她的手腕握断一般。
“还‘本公主’呢,你真以为自己还是大朔宫中那个金尊玉贵的公主?本王告诉你,出了宫,离开大朔的国土,从此以后,你在本王面前便只能称妾,你最好乖乖记住,免得日后,本王见到你便想起一些令本王心情不畅之事!”
说完,哈顿在陆曼还在用力挣扎之时猛地松开了她,陆曼收力不及,再次倒退着后背撞在了马车上面,疼出了眼泪。
哈顿却看也没看一眼,转头回到自己的马匹旁边,翻身上马而去了。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杜嬷嬷见哈顿走了,才敢小跑着过来搀扶陆曼,一面小心翼翼地嘘寒问暖。
陆曼一甩手,把杜嬷嬷推了一个趔趄。
“起开,没用的东西!”
骂完,她转头恨恨地上了马车。
杜嬷嬷晃了几晃才站稳了身子。
看着陆曼怒气汹汹的背影,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在长宁郡主府做管事那些短暂的日子。
初入郡主府时,惜夏和银翘因着年纪和资历的缘故,对她都很是尊重,处处以她为先。
尽管她们才是沈若初最亲近信任的人,却心甘情愿地听从她这个管事嬷嬷的调遣指派。
沈若初有赏赐时,往往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
底下那帮小丫头更不必说了,向来都是有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先想着拿给她尝尝。
算起来,在郡主府的那段时日,也是杜嬷嬷为奴为婢生涯里,最为舒心的一段了。
只可惜,那时候的杜嬷嬷心性太高,总以为沈若初不过是个外姓的郡主,比不得宫中主子,故而总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否则出了事之后,沈若初也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将她送回了宫中还送入了这和亲的队伍里。
然而,这世间的所有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也并不是所有的路都可回头。
既选择了,那就只能这么走下去。
同样没有了回头路的,还有常家的人。
北桑使团离开安京之后,大朔又重启了对于贪墨军饷案的调查。
然而,就是这一耽搁,却给足了陆廉喘息和思寻对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