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珠想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来，打得更狠——周老大会用扁担打她的腿，周老二会扇她的脸，还会骂她“骗子”“贱货”。

渐渐地，陆宝珠的身体越来越弱，精神也越来越差。

她每天都在哭，想念京大的日子，想念曾经拥有的一切。

可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深山里没有路，没有电话，没有人会来救她。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陆宝珠因为实在受不了打骂，再次试图逃跑。

她趁周家兄弟睡着，用石头砸开了门锁，结果刚跑出院子，就被周老大和周老二抓了回来。

这次，周家兄弟下手格外狠，他们用木棍打她的后背，用脚踹她的肚子，陆宝珠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山村里回荡，却没有人来救她。

第二天早上，周老大和周老二发现陆宝珠已经没了气息。

他们害怕被人发现，就找了一个麻袋，把陆宝珠的尸体装进去，趁着夜色扛到后山的一个大坑里，扔了下去。

那个大坑里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的东西，阴森森的，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陆宝珠——这个曾经冒名顶替上京大、最后却死无葬身之地的姑娘。

而李凤银，拿着卖陆宝珠的五百块钱，坐上了去海市的火车。

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王强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等他毕了业分配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

大专毕业生分配工作，月薪至少有三十块，到时候自己就能跟着儿子享清福了。

她扒着王亚男吸了十八年的血，养着王强，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李凤银到达海市的时候，已然入了秋。

海市比京都还要繁华，高楼大厦林立，马路上汽车穿梭，有公交车，也有私人小汽车，自行车流像一条长龙，路边的商店里摆满了各种商品。

她按照王强给的地址，找到了他所在的大专学校——海市机械专科学校。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背着书包，有的抱着书本，还有的在路边聊天。

李凤银打听了半天，才知道王强正在学校附近的“东风国营饭店”吃饭。

她赶紧往饭店走去，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这是她好久没闻到过的味道了。

走进饭店，李凤银一眼就看到了王强：他穿着一件新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抹了发油，看起来很精神。

他对面坐着一个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花衬衫，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正是王强的对象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