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化隆看着脚下跪着的三人。
他们磕头如捣蒜,额前一片血肉模糊,身子在冷风里抖得像筛糠。
他胸腔里情绪翻涌,但脸上绷紧如冰。
大败之后,精锐尽丧。
如今这金积堡里,恐慌比春日的野草蔓延得还快。
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宽宥,是能让所有人,从骨头缝里都感到害怕的威慑。
必须让他们刻进脑子里——背叛他马化隆,比死在夏军的排枪下,凄惨百倍。
无论什么天堂,什么许诺,到了这步田地,若没有染血的刀子做底子,都不过是无稽之谈。
这道理,他在J主位子上琢磨了几十年,比谁都透彻。
更何况,玩忽职守,放走了重犯,这本就是掉脑袋的铁律。
不杀,威信何存?
不杀,纲纪何立?
他眼底最后那点微光彻底湮灭,重新冷硬下来,像金积堡外的冻土,不见一丝温度与怜悯。
“马五,”他转向脸色发白的侄儿,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
“传令。城墙守军不动,其余所有人,妇孺也不例外,立刻到广场集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纳穆子三人,直接宣判:
“纳穆子、马福、苏大,三人玩忽职守,纵放外敌,罪证确凿。”
“依律,当众执行‘穿心刑’,以正法典!”
“其家属亲眷,不分老幼,一律打入奴籍,送入苦役营,终身劳作,至死方休!”
纳穆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刚要挣扎。
旁边的家丁上前将他按住,将脏臭的破布团,狠狠塞进他嘴里。
三人像被抽了筋骨,瘫软着被拖向广场中央。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堡内残存的两千多人,便被驱赶到“尔曼里”大厅前的广场上。
广场中央,早已立起三具原木钉成的Y形木架。
纳穆子三人被剥去上衣,或精瘦或黝黑的脊背,暴露出来。
他们嘴被堵死,只能从鼻腔深处发出断续压抑的闷嚎。
一位黑袍师傅走到场中,语调悠长诵读着经文中的“战事章”。
他宣告,“以主之名,净化这些罪孽深重、背弃J主的灵魂”。
行刑开始了。
两名家丁反拧着纳穆子的双臂,用力向后扳折,
让他那干瘦的胸膛,被迫高高挺起,肋骨根根凸现。
另一名身形魁梧、面无表情的行刑手上前。他手里是一根头部削得尖利的硬木棍。
在纳穆子身后站定,棍尖精准地抵住对方肩胛骨下方、脊背左侧那块,因极致恐惧而剧烈痉挛的皮肤。
行刑手腮帮肌肉一紧,腰腿猛然发力,双臂借势狠狠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