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去，就是想给程家留条活路。”

回到营帐，程巨蛟从暗格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写给自己儿子程岩的。

他仔细交代了水师后续的安排，还特意嘱咐.....

如果自己回不来，程家上下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要再掺和朝堂争斗。

“将军，马备好了。”

老赵在帐外轻声说。

程巨蛟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身普通商人的衣服，临行前，他又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军帐，心里五味杂陈。

他翻身上马，决绝的说道。

“走吧，趁着天色还早，我们抄小路走。”

两匹快马沿着海岸线疾驰，溅起一片片浪花。

程巨蛟的心里其实也没底，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九州皇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现在又有李青书这样的高手相助，皇后和太子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将军，前面就是皇城了。”

老赵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

程巨蛟勒住马，擦了擦额头的汗。

“先找个地方梳洗一下，总不能这副模样去见陛下。”

与此同时，皇城御书房里，九州皇正在批阅奏折，洪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陛下，程巨蛟将军求见。”

洪泉低声说。

“程将军此行就带了一个副将，看那模样应该是来请罪的。”

九州皇放下笔，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那便让他进来吧。”

当程巨蛟走进御书房时，他直接跪倒在地。

“罪臣程巨蛟，拜见陛下！”

他的声音很稳，没有半点犹豫，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九州皇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脸上病恹恹的神色一扫而空，他走到程巨蛟面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在程巨蛟的面前，九州皇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装病的必要。

因为他们不但是君臣，也曾是一起打过无数胜仗的兄弟。

“老程，这里没外人，别再跪着了，起来说话。”

九州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旧日的随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时候。

程巨蛟眼眶微热，低声道。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

九州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行了，快坐吧，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就直说。”

程巨蛟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陛下，微臣这次来，是来认罪的，希望还没有太迟。“

九州皇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程巨蛟继续道。

“微臣这些年，确实是被权势迷了眼，跟着皇后和太子做了不少糊涂事......”

他咬了咬牙，却还是忍不住气红了眼睛。

“但臣从没想过要害将士们的性命！太子勾结邪修的事，臣也是最近才知道！”

“若是知道他们竟然是此等丧心病狂之人，我绝不可能与他们为谋啊！”

九州皇淡淡点了点头。

“朕知道。”

程巨蛟一愣。

“陛下知道？”

“老程，你是什么人，朕还不清楚吗？”

九州皇叹了口气，拍了拍程巨蛟的肩膀。

“你贪权，但你不狠毒，这也是为什么朕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程巨蛟心头一震，这才明白，九州皇早就看透了一切。